“钟娘”姜苒看着钟娘,急声开口打断。
她的声音微冷,还带着几分严厉,惹得钟娘一愣。
“你可还记得来燕京之前我与你说的话”
姜苒的面上没了一丝的笑意,她透过铜镜望向钟娘,钟娘见了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如今我们孤身在燕地,处处皆是耳目,若是再做不到谨言慎行,莫说保全自己只怕还要连累母国亲人。”姜苒顿了顿,随后冷声开口“更何况,我从未想过要嫁他为妻。”
钟娘听了一愣,随后湿了眼角“公主教训的是,是奴婢失言了。”
姜苒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拉住钟娘的手“钟娘,我如今屈身妾位我知您心疼我,可我嫁来并非因情爱只想给母国争取喘息的时日,既无感情在,为妻为妾又如何”
“我从未想过成为他的妻,如此僭越落人口实之话日后切莫再提。”
钟娘听了眼泪不止,她不住的点头,说日后再不敢口出妄言。姜苒见了亦是心疼,她是钟娘从小看到大的,钟娘的丈夫死的早,膝下又无儿无女,钟娘待她一同己出,百般爱护。做母亲的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为人妾室,终日伏低做小。
钟娘替姜苒绾好了头发,正要拿姜苒平日常带的魏廖送了姜花玉簪却被姜苒换下,姜苒望着手中的姜花簪子,她这些日子带的太过频繁,若是哪日被人得知了来历,难免生出闲话,姜苒将簪子放在妆奁内,随意换了一支青玉单钗。
用过早膳后,姜苒照例替那几支姜花换水,前日瞧着便生出些枯萎,今日却是彻底蔫了下来,姜苒小心翼翼的将姜花从水中拿出,换了新水又重新放了回去。
终究是异地的孤儿,在燕活不得长久。
姜苒望着姜花,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中午管家带人来,说是选好了几种土,让姜苒挑选,北方多黑土倒也肥沃,姜苒选了黑土便指了那几颗不知名的树下,在那周围埋了土,圈出了药田。
姜苒见几个小厮在树下填土,又看了看身侧的管家“王叔,药田之事你可与殿下说过”
姜苒来了这些日子,见管家待人接物极为老成,在府中甚有威信,楚徹待他似乎也礼重有加,姜苒便尊称了一声王叔。
王福听了连忙低头道“良娣客气,唤奴才贱命王福就好。”他说完又道“王后娘娘交代过,良娣千里迢迢嫁来,若有吩咐让奴才必定办的周全,绝不让良娣在燕地有所不便。至于殿下必定也是听王后娘娘的。”
姜苒闻言朝王福笑了笑,未再多言。
看着那几个小厮忙前忙后了一会,姜苒便回了临渊阁,外面有王福看着,倒也无需她费心,她若待久了,只怕王福难免多心。
姜苒让钟娘将陪嫁的医书悉数翻出来,她需将适合在燕地种植的草药整理出来,气候不适宜的看能否有药效相似的替代。
姜苒借用了临渊阁内楚徹的桌案,屋内的桌案她从未见楚徹用过,似乎只是个摆设,他多待在书房,亦或许因她在临渊阁,楚徹躲她才从未用过。无论如何,如今却是便宜了她。
临渊阁内书案的两侧皆有开窗,白日里光线极好,如此看来,也并非摆设之物。
姜苒翻着医书细细分类,有些竹简上了已出现了裂纹,年代已经很久远。她的医术和这些医书都是外祖传授的。
钟家世代行医,却在她母后这代出了个绝世美人,祖父不过是一介太医,太医之女如何有资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