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口安慰。
想要出言抚慰。
却又跟个孩子似的,不知该怎么开口,不知该怎么抚慰。
最终只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阮氏刚生产完,还在月子里,眼下身子本就虚得很,又加之得知儿被抱走一事儿,跟卫臻赌气到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她哭得没有合过眼,眼下她一身中衣,额头上系着抹额,双眼又红又肿,脸上毫无血气,一脸虚弱无神的模样。
卫臻的目光只在她的脸上匆匆扫了一眼,便再也忍不住了,她只转身忽然一把用力的将阮氏紧紧搂住,哭着,委屈,难过,又心疼道“呜呜,不准姨娘喜欢弟弟,姨娘只许喜欢安安一人。”
卫臻霸道又蛮横,自私又无助的话瞬间淹没了阮氏。
阮氏听了,眼泪瞬间刹不住了,只哇哇哭出了声来,她紧紧抱着卫臻,跟她一起抱头痛哭,边哭边哇哇道“姨娘最喜欢安安,安安不要怕,姨娘只喜欢你一个,姨娘也喜欢也喜欢弟弟,但但是姨娘喜欢安安一定多过弟弟,安安别怕呜呜安安莫怕”
阮氏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像哄小孩似的,卖力哄着卫臻。
就像回到了儿时似的,那个时候小卫臻比现在还要刁钻,还要磨人,有时候玩劣起来,就像拿根针在戳她的脊梁骨,可是阮氏依然对她爱到了骨子里,只恨不得将她的安安含在了嘴里。
长大后的卫臻变得冷静,变得聪慧,变得懂事了,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磨她,缠她了。
好长一段时间里,阮氏还莫名有些失落。
如今,却觉得小时候的安安回来了似的。
她的安安。
阮氏心里顿时复杂得不成样子。
她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原来安安是吃醋了,她是不是怕有了弟弟,她就不疼她了。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弟弟是弟弟,安安是安安。
无论有多少弟弟妹妹,唯有她的安安,始终是她最疼爱的啊。
阮氏见卫臻在她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她无措,却又熟稔的像小时候,一下一下轻拍的卫臻的肩,不断笨拙的安抚着。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小人儿终于将哭声止住了。
一时间,一大一小,母子两个纷纷成了兔子眼。
卫臻紧紧趴在阮氏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只沙哑开口道“姨娘,安安是不是很坏”
阮氏闻言,忙低头看着卫臻,用手给她捋了捋发道“不是的,安安才不坏,是姨娘不好,姨娘一心想要弟弟,没有顾忌到安安的心情。”
说到这里,阮氏一时想起了昨晚生产的那个孩子,面上露出一抹不忍,不多时,只微微咬了咬唇,狠了狠心道“姨娘知道,安安也是为了弟弟好。”
说着,阮氏不由想起了昨晚雯烟劝解她的那番话,道“听说听说太太会将那孩子过继到她的名下,往后往后那孩子就是五房的长房嫡子了,是姨娘软弱无能,姨娘就是就是还没见过那个孩子。”
其实道理阮氏多少还是懂的,只是,她是个感性的人,是个小女人,任凭什么劳什子大道理在她面前永远都不重要,卫臻还有那个刚出世的孩子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道理。
卫臻听了阮氏的话后,有些于心不忍,良久,只抓着阮氏的手,道“姨娘,你好好休养身子,等出了月子,我就去向太太请示,抱弟弟回来给姨娘瞧瞧可好。”
说着,卫臻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