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下马车,一群人全部哗啦啦的围了上去,卫家大老爷卫霆渊未曾亲自去老家接回老母,一脸愧疚,见了老夫人,一惯沉稳老练的脸上也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余下几位老爷太太及孙辈只略略上前露了个脸,便被大老爷打发了下去,见老母一路风尘仆仆,生怕众人惊扰了老母,只亲自搀扶着老夫人将人送入北院的世安院歇息。
老夫人这一路被折腾了两月有余,确实一身劳苦,又加之之前在城外与卫宴提及二老爷之事儿,未免伤了心神,回府后便也未曾硬挺着,只卧榻歇下了,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卫臻亲自在一旁招呼着。
期间,郝氏与殷氏特意来探望了两回,特意过来寻卫臻说话,问问这两年老夫人身子的近况如何以及她们这两年在元陵城的近况,见短短两年未见,卫臻竟然出落得跟个璞玉似的人儿似的,顿时一个个惊得挪不了眼,方才众人将目光悉数投放在了老夫人身上,卫臻走在后头,风尘仆仆,只匆匆瞧了两眼,未曾细瞧,且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压根瞧不过来,如今洗漱打点了一番出来,直叫人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卫臻亲自给大伯娘及太太泡了茶,特意将从元陵老家带来的点心一一摆上,一脸乖巧亲热道“太太,大伯娘请吃茶,这些皆是特意从元陵带来的新茶,是咱们自家庄子里得来的,今年新春刚冒尖的头一茬,回京的前两日庄子里才巴巴炒好送来的,统共才不过几斤,祖母给各房分好了还未来得及送过去,臻儿趁着祖母歇着,忍不住偷偷捏了一小撮且先给太太、给大伯娘尝个鲜,太太、大伯娘可万万莫要声张,回头让祖母晓得了,该可劲数落臻儿的不是了。”
说着,冲里头老夫人的卧房反向努了努嘴,一脸娇憨可爱。
郝氏闻言,拉着卫臻不住忍俊不禁道“怎么,祖母难不成舍不得这一小撮茶叶不成”
卫臻悻悻道“祖母自然是舍得的。”顿了顿,只隐隐有些尴尬道“只不过这几斤茶叶可是祖母的心头好,她老人家都舍不得尝个鲜,回头便被臻儿拿来借花献佛,拿着祖母她老人家的东西来讨两位太太们的欢心,祖母定知道了定会训斥臻儿滑头的。”
说完,又立马吐了吐舌头道“臻儿可真真冤枉啊,不过是见了两位太太心生欢喜,这才忍不住将最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招待,横竖,横竖太太跟大伯娘得为臻儿兜住了,臻儿这条小命可交到二位太太手里了。”
卫臻一脸夸大其词。
郝氏乐得合不拢嘴,直道“省得,省得。”顿了顿,又道“看来为了咱们臻儿这番苦心,今儿个咱们三个不狼狈为奸都是不行的了。”
郝氏将卫臻打趣得满脸通红,同时,通过这一番话也瞧出了老夫人对这丫头的溺爱程度,不过才进来片刻功夫,便瞧见整个世安院上下对于这位七娘子是无比亲热无比尊敬,这份打从心眼里流露出来的尊敬与喜爱,是卫家其余几个郎君与娘子们都未曾有过的,包括她的大丫头卫岚,是那种日积月累累计起来的情感与敬意,而非靠上位者身份地位的压制而来的。
想到这里,郝氏又忍不住拉着卫臻,再次将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一惊再惊道“啧啧啧,瞧瞧咱们家七丫头出落得,瞧瞧这张小脸,瞧瞧这眼,瞧瞧这张伶俐的小嘴,说句毫不夸张的,便是满京上下也挑不出比这丫头还伶俐整齐的。”
郝氏并未曾夸大其词,她本是京门贵女,自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且这些年随着大老爷卫霆渊四处上任,跑遍了整个大江南北,无论是见识还是眼光都是后院妇人中一绝,这两年在京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