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一个月才好透,又强自被囚禁在屋子里多囚了一个月,整整两个月的吃喝拉撒全部在一间屋子里进行,整整两个月,除了大夫谁也没踏进过半步,这是入庄子里的前俩月,我跟姨娘一共在庄子里待了七个月,后两个月吕氏派了两个丫头日夜监控我跟姨娘,便是夜里还派了两个丫头轮流值守,我跟姨娘的一举一动尽在那两个丫头眼中,片刻未离,姨娘有没有出去与人厮混,将那两个丫头唤来,一问便知,至于在庄子的待着的中间那三月”
说到此处,卫臻语气一停。
不多时,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上前一步朝着殷氏及两位行了行礼,这个丫头生了一张圆圆的脸,一身整整齐齐,年纪虽小,但规规矩矩,衣着打扮比原先那个小厮体面几分,只见小丫头忍着惧意,恭恭敬敬道“禀太太,奴婢是老夫人院子里负责跑腿洒扫的丫头,奴婢来自陈家村的庄子里,正是庄子里薛婆子的幼女,跟这个刘土根住在一个庄子里,奴婢认得他。”
说罢,扭头看了身后的刘土根一眼,微微有些惧意,顿了顿,只咬了咬嘴,道“这个刘土根是个死了媳妇儿鳏夫,是个单身汉,他吃酒赌博,打人成性,还还爱欺负庄子里的女人,见了好欺负的女人就上去摸一把,咱们庄子里的孩子女人都是躲着他走,姨太太跟七娘子当初入府后不久,这人就去了一百里地外的林子守林去了,那片林子是庄子新采买来的林园,每个季度庄子里的老汉跟男人轮流看守,一守便是好几个月,正是七娘子病好后去的,当时奴婢的娘薛婆子还曾念叨着,幸好这烂人不在,不然西厢房里头的那两个孤儿寡母该倒霉了,当时奴婢不懂,还想着姨奶奶是主子,那刘土根是下人,难不成还敢欺凌到主子头上不成。”
杏丫头说话慢条斯理,年纪不大,但口齿清楚,这话一撂下,顿时在座的哪个还有不懂的
杏丫头话毕,忽又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厮抿嘴上前,他行礼后,犹豫良久,只垂眼道“小的陈闰土,乃桩头陈老头的孙儿,吕氏的儿子,小的可以作证,杏丫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皆乃事实。”
说完,只抿着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要知道卫臻方才那番话中,可是带着十分明显的指控,其中一个指控便是指控庄子里的囚禁及苛待,而这个庄子里的桩头是这个陈闰土的爷爷,如今管事吕氏正乃是他的亲生母亲,这番话一定,势必是要牵连到他们的,可如今他竟然大义灭亲的站了出来。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案子审问到了这里,基本已经真相大白,已经可以完全洗清阮氏的嫌疑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桩案子竟然是靠着几个小孩子作证推翻的,只觉得隐隐有些讽刺的意味,人越大,越复杂,一个个或自保或因着自己的利益,,每个人心里装着小九九,竟无一人肯上前作证,只觉得隐隐有些悲凉,又或者,其实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其中是污蔑及陷害的,一个堂堂主子,在自个院子里无缘无故竟被害得将要一尸两命,这件事情光是想想都足矣令人胆寒。
至少在做的三位主子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谭氏,她脸色刷白,只觉得背后冒了一层冷汗。
对于有些人来说,案子到了这儿便要结束了,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在所有人沉默寡言亦或是瞠目结舌时,只见卫臻再次掀开裙摆跪下,她的小身板跪得直直的,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