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 雯烟一惯冷清的脸面上竟然红了眼圈。
她今儿个原本告假回了老家,却未曾料到她这前脚刚走,后脚主子便出了这样的事儿,一直到现在,满脑子都是姨娘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模样,雯烟只悔不当初, 同时, 心里止不住有些怨恨, 她跟在阮氏身边多年, 阮氏身上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耳熟能详,一个堂堂姨娘,入府这么多年低调老实至此, 竟然还被陷害至此, 如何不叫人恼恨。
殷氏淡淡点头道“今儿个出事时, 你在何处”
雯烟心下有些恍惚,听到殷氏发问,只稳了稳心神答道“回太太,今儿个出事时,奴婢不在府里。”顿了顿,又忽而道“正是因为奴婢不在府里,所以姨娘才出了事儿。”
“哦”
殷氏挑眉看向她。
谭氏跟冉氏也齐齐看向她。
只见雯烟冷静开口道“往日里奴婢伺候在姨娘跟前,是寸步不离,可以说,关于姨娘的任何事情,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因此,奴婢才是最清楚姨娘究竟有没有犯事的那一个,今日之事儿奴婢不在场,奴婢便不多言,可在此之前”
雯烟语气停顿了片刻,只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土根一字一句道“对这个外男,奴婢从未见到过,非但奴婢从未见到过,在回府的这些日子,奴婢的主子阮姨娘也从未见过。”
雯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然而这时一直闷不吭声的刘土根忽而出声道“你是她跟前的人,你自然向着自己的主子说话,你说的话不作数”
雯烟冷笑道“我说的话可以不作数,那今日便让事实作数。”
说罢,只冷冷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道“你口口声声说跟姨娘有染,可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何时何地开始跟姨娘有染的。”
说着,压根不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继续愤愤不平道“姨娘是去年年底腊月初七回府的,回府后姨娘身子弱,便一直拘在院子里修养,又因七娘子被养在了荣安堂,姨娘心里想得厉害,一直闷闷不乐,便一直拘在了院子里嫌少外出,年前几乎从未踏出过院子,至于年后,年后不久,姨娘只受冉姨娘的邀请去了染云居窜了几回门,事后不久身子便断了月事,奴婢暗自开心,猜测姨娘许是有了身孕,可姨娘却一脸不敢相信,那一阵子姨娘忧心忡忡,十分害怕,原来姨娘那些日子老做恶梦,她怕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便下意识的抵触,没敢承认有孕一事儿,直至这些日子孕吐反应厉害,前两日请了大夫确诊了才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没成想转眼便出了这样的事儿,回府这几个月,姨娘休养了两月,如今身子有了两三月,哪里来的时间与外人私相授受,啊你说哪里来的时间”
说罢,当真连半个字都不让对方回嘴,又指着那个刘土根继续咬碎了牙道“至于你,你每月初五送庄子里的吕氏来府对账,姨娘回府至今满打满算不足五个月,腊月暂且不说,我却细细查询了一番,大年初五那月赶在正月里,那月庄子里的账本是跟二月一道送来的,二月初四那日,正好老爷留宿秋水筑,那晚老爷喝了不少酒,第二日初五一直歇到午时方醒,姨娘一直手把手伺候到老爷用完晚膳才走,那时,庄子里的骡子车早已打倒回府,至于三月初五,那日正好是姨娘入府的第十二个年头,前几日姨娘跟老爷提了一嘴,故而那日老爷领着姨娘到园子里转了一日,再有一回便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