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的眼泪用力一抹,忙扭过身子过去扶着,急急道“怎么了,怎么了,肚子怎么了,儿子怎么了”
一旁的五老爷闻言忍不住扭头去瞧,早便听闻三哥屋里的那位小嫂嫂是个花容月貌的,将他三哥缠得神魂颠倒,如今一瞧,果然是个妍姿妖艳的尤物,五老爷心里暗自称赞一声,不过,碍于此时沉痛肃穆的气氛,并不敢多瞧,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除此以外,整个祠堂里尚无一人抬眼,也无一人转身查探,除了些个婆子丫头面露鄙夷,整个祠堂所有人并未曾受其影响,依然悉数沉浸在悲痛之中。
三老爷拼命暗中的朝着身旁的三太太使眼色,让其帮着安抚查探,三夫人只跪趴在原地,神色悲愤哀怨,咬牙坐视不理,实则整个人早已经筋疲力尽了,无力理会,三老爷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抬眼四下扫了一圈,见大家皆陷入了悲伤中,无人注意到这边,只得自己亲自起身,腆着脸轻手轻脚的将人扶了出去,到了祠堂外寻了丫鬟婆子伺候着,自己便又立马灰溜溜的进来跪好了。
几个小的体力不支,跪了一阵后便由奶妈婆子陆陆续续的抱出去安置了,卫臻自然是被安置的对象,唯有几个年龄稍大的哥儿姐儿留了下来,六岁的卫绾也一并留了下来,被大人劝阻时,只说祖父往日里对她宠爱有佳,想要多陪着祖父片刻。
卫臻打从祠堂出来时,被殷氏拦住细细查看了一阵,只见到卫臻在荣安堂这几日养回了几斤肉,似略有些欣慰,末了,淡淡的冲卫臻身后的秦妈妈道“这些日子阮姨娘日日往我院子里跑,说是想七娘子想得厉害,只盼着何时能够见上一面,若是七娘子身子渐好,明儿个便将人带到我屋子里走一趟”
殷氏神色寡淡,便是笑着,瞧着也像是皮笑肉未笑,那笑意瞧着永远未达眼底,这样冷淡的人,前世不被众人所喜,可如今,卫臻却觉得殷氏许是整个卫家最心善的人。
这样简单的一句,于她而言许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可于阮氏而言,却是天大的夙愿。
却说祠堂里的跪拜持续了一整日,到了晚膳时分,几位老爷们轮流留下守着,顺道一道商议府中日后的安排,其余所有内眷纷纷到后院洗漱安置,约莫到了掌灯时分,老夫人派人一一去请,这晚所有人全部都到荣安堂用膳,好让老夫人,好让一大家子挨个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