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玲儿如今可是太子殿下,可是东宫唯一的侧妃,她是天家的人,何至于被欺凌到如此地步,欺凌她,便是欺凌她背后的太子殿下。
这事,可大可小。
饶是皇后娘娘闻言,也被她这一出戏惊得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好在皇后娘娘何许人也,她见过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眼下这一出,除了令她有些惊讶外,也不过尔尔。
皇后诧异了片刻后,只微微沉吟着,没有率先表态,甚至脸上一度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半晌,她淡淡笑着,冲着抓着她裙摆求饶的蒲玲儿道“这是怎么了”
问这话时,皇后娘娘脸上的神态甚至连变都没有变一下,只是,话音一落,却是忽然缓缓抬眼,将视线投放到了蒲玲儿身后一众人群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眼神却稍稍有些气势。
这话,不知是询问蒲玲儿,还是询问众人。
蒲玲儿闻言,只用力揪着皇后的凤摆,继续哭诉控诉道“是她,母后,是郑襄阳联合卫臻这小贱人一起作弄本妃,郑襄阳连太子殿下都不曾放在眼里,她甚至,她甚至一度扬言说我若敢与她作对,便让她身后的郑家军死磕到底,她这她这哪是威胁本妃,她这是在威胁太子殿下啊,母妃,您一定得为玲儿做主啊”
蒲玲儿哭哭嚷嚷着,一度将整个事件推至到了政治、朝臣对立的又一高度。
要知道,郑家可是兵权在手的。
自古上位者最是忌讳如此,何况,如今郑家军凯旋而来,令人骄傲激动的同时,势必会令皇族忌惮,可是,这些本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便是要博弈,要涌动,那也是双方间暗搓搓的进行,鲜少会如此隔到明面上较量。
蒲玲儿倒好,可谓以一己之力将郑家推向东宫的对立面。
要知道,如今郑家回京,是被不少人争相结交的对象,这其中,便包括太子。
太子虽不会刻意拉拢,暗结群臣,却也绝无可能会与功臣结怨。
饶是对蒲玲儿有一定了解的卫臻,此刻都被她的无脑作死给震惊到了。
蒲玲儿话音一落后,只见整个大殿上变得鸦雀无声,就连皇后身边的七公主也微微挑了挑眉,看向蒲玲儿的脸上露出了个“缺心眼”的神色。
连带着连皇后此刻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不知是因为蒲玲儿这般无脑行径,还是因她说的那番话。
皇后微微淡着脸,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对面郑襄阳与卫臻脸上。
郑襄阳见了正要上前说话,却被卫臻私底下拦了拦,卫臻抬手暗自压了压郑襄阳的手,果然,下一瞬,只见皇后忽而将视线一转,调转到了身侧端阳郡主身上,淡淡道“这哭哭啼啼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听了好半晌也没听明白,端阳,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后直直看着端阳。
端阳未料到会点她的名,她怔了片刻后,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的蒲玲儿,又看了看郑襄阳,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卫臻身上,思索了一番,正要回话时,不想,这个时候,忽而一道身影往前走了一步,随即嗖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只见卫臻不卑不亢、神色淡定自若的一把跪在地上,随即朝着皇后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头,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冲着皇后道“禀娘娘,民女卫臻,卫家排第七,是民女不长眼,冒犯了蒲侧妃,郑大娘子因与民女是旧识,这才忍不住在侧妃跟前为民女求了下情,不想,却越发激怒了侧妃,此事是民女与蒲侧妃的私怨,着实与郑大娘子无关,是民女冒犯顶罪了蒲侧妃,卫臻愿听从侧妃与皇后娘娘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