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愤愤地走到床边,一撩袍摆坐了下去。
西窗溜溜地跟着跑到他身边“谁说她不稀罕我听说先前小舒子进宫的时候,还主动扑到了主子怀里呢虽然奴婢没有亲眼见到,可听他们说的,也不知真假。”
赵世禛想到先前那一幕,心里慢慢地漾出了几分甜意。脸上却仍冷冷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西窗叹道“奴婢只是感叹,主子跟小舒子也很不容易的,之前没成亲吧,彼此还惦记着,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亲,却也又像是聚少离多,我看小舒子比先前都瘦了,刚刚又哭的那样”
赵世禛听到最后一句,心头一颤“她、她哭了”
西窗道“可不是嘛,只是强忍着,怪可怜见儿的。主子难道不知道您生起气来,简直像是那凶神恶煞天崩地裂的,这谁能抵得了啊,何况小舒子才回宫,您就这样别说是她,奴婢看着也怪委屈的。”
赵世禛张了张口“你、你”终于一拍床板道“你懂什么要不是她一心为了别人说话,我又怎么会这么生气”
西窗见说到了症结,便道“奴婢斗胆,不知那个别人是谁”
赵世禛不回答。
西窗心里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毕竟杨府的事情是最近京城内传的最沸沸扬扬的,且阑珊才回京就去了杨府西窗便道“是为了杨大人吗”
“你这狗奴才,你听见了”赵世禛拧眉。
西窗忙摇头“这是奴婢大胆猜的,小舒子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如今晏老先生又不在了,杨大人对她来说恐怕就是那如同师父一般的人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一回京就直接去了杨府啊。”
那句“如师父一般的人”,顿时让赵世禛的脸色略缓和了几分。
西窗忖度他的脸色,继续道“奴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如这次出事的不是杨大人,而是李尚书大人,或者是姚大人,江大人等,小舒子恐怕也会如今日这样替他们说话呢。主子您觉着呢”
这句话更加说到了赵世禛心坎上去。
他之所以怒不可遏,就是觉着阑珊对于杨时毅委实是太过关心,太“偏向”杨时毅了,突然间听西窗用李尚书,姚升江为功等人打比方,他暗暗一想,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一念至此,就觉着自己刚刚那口醋喝的太猛了,简直弄醋成火,大为不妙。
赵世禛心里的气已经平了,面上却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哼,我可不知道,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西窗抿嘴而笑。
赵世禛喝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西窗笑道“那是别的女人,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小舒子岂是那种庸脂俗粉她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说,要她也学着那种弯弯绕绕的心肠,喜欢逢迎的,也不至于今晚上惹了主子不喜了。”
赵世禛眉头深锁,直直地看了西窗半晌,忽地恍然问道“你这混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俐,口才也见好啊。”
西窗揣着手笑说“主子,咱们好歹在宫内住了这些日子,我又常陪着小殿下在乾清宫,雨霁公公略指点我些,我就受用不尽了。”
赵世禛笑道“原来如此。雨霁竟肯教你这榆木疙瘩。”
西窗瞥着他,又小声道“何况我是最了解主子跟小舒子的主子你明明是很疼惜她的,可今儿晚上这一闹,怕伤了她的心了。”
赵世禛张了张嘴,黯然垂眸。
“主子您在京中虽然也忙的不可脱身,可小舒子在外头也是千难万难,九死一生的。雨霁公公常跟我夸她,她这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