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去死。”
“别这样。”杰丝终于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没想到亲眼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对你的打击竟然这么大”
罗拉呜咽了一声,委委屈屈地将头埋进杰丝的肩膀。
“因为我不会有啊。”他很小声地说,“你非要我说的话,我也不觉得有多重要可是,我永远不会有了。”
杰丝摸着罗拉柔软的红发,有心想要安慰他,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话。
于是在一种莫名的心情里,她忽然生气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就没有了谁没有想要但是得不到的东西我也有啊”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其实她也是会在意的,在意她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在意她从来没有得到,未来也永远不会得到的来自父母的关爱。
只是她很长时间里都将这种想法隐藏起来了,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脆弱,而脆弱又让她羞耻。
她就是没办法像罗拉那样毫无负担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憎恨表露自我,然而此刻,在罗拉惊异的眼神中,她更憎恨自己无法表露自我。
她张了张嘴“”
“你以前从来都不和我说这些诶。”罗拉举起手中的冰淇淋三两口吃了个精光,边舔手指边说,“不过我也不和你说,所以随便啦。”
杰丝眼神奇妙地瞅着罗拉。
“嗯”罗拉问。
发自内心的,杰丝说“你真怪。”
罗拉说“我感觉到了。”
他想了想,又说“但是这又不重要。”
杰丝犀利地指出要点“在你心里就没什么真的重要的事情。”
她在“真的重要”上用了非常重的重音。
罗拉说“我一般更愿意把考虑这种东西的时间用来照镜子。”
“娘炮”杰丝骂他。
罗拉倒也无所谓被这么评价,他想了想,忽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刚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全裸的。”
杰丝“”
杰丝“你说什么”
“我可以透视,包括我自己的皮肤。”罗拉说,“所以在我还是个培养仓里的婴儿的时候,就算闭着眼睛,也已经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了。在我被灌输一些基础的常识之前,所有人在我这里都是全裸的不全是不穿衣服那种,而是更近似于怎么说呢,布料纤维粗大的毛孔和毛发被血管包裹的骨架一大群细菌的聚合体”
杰丝似懂非懂。
一个非自然出生的半氪星人的感受,她确实是很难体会到的。
罗拉努力想要表达得跟清晰一点“就像你们在记忆一个人的时候会优先选择最突出特征,我在记忆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反正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存在性别。”
杰丝渐渐被吸引住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学习了所有我需要知道的东西啊。常识,道德,法律,一切规则恶,”罗拉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我不喜欢这些框架。”
“当然,也没有不喜欢到一定要打破。”罗拉说,“只是不会遵守那些不重要的。”
杰丝说“所以你才不喜欢超”她在罗拉的视线中拐了个音,“他”
提起这个话题,罗拉就表现得意兴阑珊“没有不喜欢。”
“但你也不喜欢卢瑟。”
“哎呀。他那人,没劲透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不上不下地吊在中间。你觉得他坏透了的时候他总冷不丁做点好事,你刚对他有点改观吧,他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