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脑袋昏昏沉沉的埋在毯子里。比起四季适宜的西西里,他更喜欢冷热分明的并盛,西西里的冬天没有雪。他额头贴着舷窗漫不经心的想。
三个小时前他拒绝了门外顾问沢田家光那位熏着浅淡香氛,面容艳丽的女副官送来的小点心。漫长的航程中,纲吉喝了些水外,只吃了份酸奶坚果,小孩子的身体第一次坐这样长时间的飞机使得他非常不舒服。纲吉将舱舷的窗户遮光板打开一些,耀眼的辉色透露出来。
越过太平洋,穿过白令海峡,渡过北冰洋
富饶宁和的欧罗巴大陆一点点呈现在他眼前。独特的高空景色让他舒服一些,再过一个多小时,他便能看到浸在沉蓝色地中海的西西里岛,映入眼前的必然是那座岛上最高的埃特纳火山。纲吉闭了闭眼,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他对于这条彭格列独享的航线了熟指掌。
当沢田家光拉开他将整个世界隔绝起来的帘子时,纲吉已经屏退金褐色瞳眸中所有彷徨。孩子软嫩娇弱的身体藏在毛毯下,冰原般寂静的瞳孔里冰棱满布,直勾勾毫无躲闪的盯进沢田家光的眼瞳之中。彭格列年轻的狮子被儿子这样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虚,心中心绪波动几许,挂着一如既往傻爸爸模样的笑,带着刻意讨好的宠溺与疼惜。
“纲吉,我们快要到爸爸工作的地方了。”
他说着靠近儿子弯腰要将他抱起来。
“要去上个厕所,洗漱一下吗坐这么长时间飞机应该很累了吧爸爸听说tioteo爷爷和yote爷爷为纲吉准备了丰盛的午宴呢,对了,纲吉还会见到别的爷爷哟。”
说的应该是彭格列九代守护者们。
纲吉敛眉,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脖颈挂着的完全解放版的彭格列指环,没有应声。似乎沢田家光所说的这些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亦或者说他似乎根本没有听懂的模样。
年幼孩童在五岁年纪独有的好奇心与活力在沢田纲吉身上荡然无存。他不会好奇自己为什么突然多出来这样多的爷爷。从他记事起,逢年过节只有他和妈妈两人,偶尔也会有沢田家光这个爸爸。也不好奇为什么自己要坐这样长时间的飞机。实际上,他第一次坐飞机时甚至没有问这么大的铁鸟是什么。
同样,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小隔间度过了漫长的飞行也不会哭闹着要爸爸,他似乎一点都不畏惧陌生而又孤独的环境。而沢田家光初为人父又粗神经到上天,尽管纲吉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应该说里世界没有孩子吗
沢田家光没有意识到儿子跟正常家庭孩子的不同,他只会马后炮的拿出一副傻兮兮的儿控模样,给纲吉根本不需要的或者不合时宜的关怀,就像现在这样。沢田纲吉不需要沢田家光这种想起来给,想不起来就一点没有的父爱。他看不懂沢田家光,也并不想去了解。
父亲在他的世界里早已形同虚设,就如同他自己的存在对于沢田家光明面上来说万分重要,却可以被各种各样重要的原因舍弃掉的存在一样。被沢田家光的事业,被沢田家光的大义,被沢田家光所崇仰的彭格列,被沢田家光所爱的奈奈妈妈,被沢田家光所重视的家。
纲吉拂开了沢田家光的拥抱,扯开盖在身上的毛毯,于外人眼里孩子气在父亲面前逞强,独自勉力从彭格列专机特别设置的巨大椅子上跳下来,脚掌踩到了习惯窝在他鞋子上的两只幼犬。幼犬们哼哼唧撒娇,并没有被小主人踩疼,甚至以为这是这样长时间不理自己的小主人跟自己玩耍的意味,讨好的蹭过来,对弯腰穿鞋子的纲吉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手指和小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