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觉得薛阳看起来比他这个身体的年龄还小,染成棕黑微卷的短发,有点像自己的翻版,除去个头比自己还高一截。
他让江一鸣想起上辈子的幺弟,他没能救下的幺弟。
于是江一鸣罕见地显得“温和”,他问道“不是叫你们早点离开的么”
“薛导还在调试设备。”薛阳抿抿嘴,他又看向江一鸣,张了张嘴,看起来好像有不少好奇想问的。
只不过江一鸣“恶名在外”,台里都说江大少出了名的毒舌尖刻,看他直播的时候把段费气得脸都绿了就知道此言非虚,薛阳犹豫着又把好奇咽了回去。
“啧。”江一鸣听见薛阳说的,皱了皱眉,又问,“他现在在哪里”
被江一鸣一提,薛阳冷不丁才想起来,连忙向那一片漆黑的舞台区张望“薛导薛导你在哪儿我们来找你啊”
舞台区那儿的薛珂听见动静激动起来,刚想应话,但是话到嘴边忽然又一个激灵。
“我们”他疑惑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幢大厦除了自己和薛阳外,还有什么人
说话的人是薛阳吗
薛珂被自己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出声了。
他抱着自己高价又精细的新设备,在一片漆黑的舞台区里摸索前进。
怀里的定焦设备屏幕上还是一片雪花,右上角显示的2344分的时间从灯泡爆开后就没有再动过了。
薛珂借着屏幕发出的荧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跨过台阶,往出口的方向挪去。
但是走着走着,薛珂却觉得这条路仿佛怎么也走不完似的,他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又抬头看了眼,离出口那个发着绿光的标志还有一半距离。
他又回头看了眼,距离大舞台也有一半的距离。
他像是被卡在了半中央的位置,薛珂心里发虚,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
“你待在这儿,他可能是被困在鬼打墙里了。”江一鸣闭眼心算了一下,随后吩咐薛阳道。
薛阳听见“鬼打墙”那三个字就害怕,连忙点头“江少,你等会儿还回来不”
“会带你们出去的,放心。”江一鸣心软地安抚了一声,解下小指上的红绳丢给薛阳,“绑上,没必要怕。”
薛阳低头看看自己下意识接下的红绳,抓在掌心里捏了捏,然后学着江一鸣的样子,听话地绑在自己的小指上。
江少把自己手指上的红绳摘下来给他,那江少的意思是红绳代表江少,江少就在身边
薛阳看了不少恋爱脑的小说和电视剧,冷不丁脑子里就冒出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为此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红绳辟邪,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摘下,听明白了么”江一鸣看薛阳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在状态,他皱了皱眉又叮嘱了一句。
薛阳“哦。”
薛阳听见自己的恋爱脑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