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飞机上温度适宜, 甚至是有些热的。
手指紧紧地用力攥在一块儿, 指甲无意识地掐入掌心中印出道道痕迹,她目光呆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程邺北将她柔荑包裹, 搂着她,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暖意。
“姜婳。”
很沉的一声。
睫毛颤抖,姜婳僵硬地转头,对上他担心沉痛的眸,动了动唇, 好几秒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没事。”
顿了顿, 她冷静重复“我没事。”
程邺北深深地看着她, 最终紧抱住了她, 嗓音更沉更哑了“你还有我。”
手指颤了颤,心尖亦是。
姜婳死死地咬住唇,任由他抱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身上仅剩的力量不消失,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冷的那么彻底。
她闭上了眼。
内心深处煎熬难受汹涌异常, 一的, 将姜婳吞没。
又是十多个小时的飞行, 下飞机, 换车, 赶到江南小镇时是晚上八点。
一下车, 姜婳便看到许星礼站在路口等着她。
身体寒凉僵硬, 下意识的,她转头看了眼程邺北。
程邺北将她的手紧握,带着她一步步走近。
“姜婳,节哀,”许星礼眸中闪着悲恸,声音很沉,“先去见我堂爷爷吧,外婆有东西要给你。”
姜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尽管她努力地想要说话。
程邺北沉声开腔“许先生,麻烦带路。”
许星礼闻声对上他的视线。
他知道,他就是替姜婳接自己电话的那个男人。
“嗯。”他点头。
转身,他带路。
姜婳双脚很沉,就好像被灌了铅一般动不了。
“我抱你”程邺北敏锐察觉到,低声问。
姜婳摇头。
“我没事”她说的沙哑,反反复复还是只有这一句。
程邺北无法,只能再握紧她的手。
姜婳深吸了口气,努力抬脚跟在许星礼身后。
许爷爷的家就在不远处。
灯火通明。
他的神情悲怆,但在看到姜婳后还是收了起来,对她招招手,有些无力“婳婳,你来。”
许星礼转身,低声对程邺北说“我们外面等吧。”
程邺北目光落在姜婳脸上。
姜婳强忍着利箭穿心般的难受,点头。
程邺北单手抱了抱她。
“我就在外面。”
鼻尖是他身上的沉木香,给人安心的感觉,姜婳鼻子忽然泛酸“嗯。”
即便担心,程邺北还是松开了她。
“许爷爷。”告诫自己要坚强,姜婳走到了许爷爷面前。
许爷爷慈爱地看着她,语调很慢“别伤心,人啊,总有生老病死,你外婆看得很透,她走时没有痛苦,她很好,别为她难过。”
姜婳身体发颤。
许爷爷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怪你外婆,你知道你外婆的性子,她就是不希望在意的人为她担心,她是不想你时刻念着难受,所以才选择一直瞒着你。”
他顿了顿。
“她很乐观,两年前检查出那个罕见的病,医生都说最多只有半年时间,可后来她多活了那么久,有你,有多多,她是高兴的,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