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勍盯着二楼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
徐颢斟了一杯酒递过去,好奇道,“裴大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裴勍道,“无事。”
徐颢举杯和他碰了下,又问,“不知今日菜色可还合裴大人的口”
裴勍道,“甚好。”
徐颢干笑了两声,扬手示意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拿了账单来,面上堆着笑,“公子,共一两银子。”
徐颢有些惊愕,“这么贵”
徐国公府家底颇厚,徐颢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只是平日里在酒楼用膳,就算是点些山珍海味,撑死才不过半两银子。今日他们两人用膳,只点了五六个菜色,怎么贵的这般离谱
那店小二脸不红心不跳,将薛亭晚的吩咐执行到底,“客官,所谓物以稀为贵,有杏花楼第一名厨坐镇,咱们酒楼的菜色难免要贵点儿,您多担待”
今日是徐颢请客,他轻摇了下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小二,冲裴勍道,“这名厨就是不一样,菜色都比平时贵上一倍呢照这么下去,咱们官员的俸禄真该涨一涨”
翌日清晨,薛亭晚进了学堂,甩下书兜儿,伏在书案上倒头就睡。
德平公主从背后扯了扯她,“敢问县主昨夜是通宵去东山挖了煤吗怎的困成这般模样”
薛亭晚懒懒回头,一双杏眼里满是惺忪娇懒,“最近母亲教我管家,昨晚我熬夜睡得晚了些。”
昨日她从松风万客楼回了惠景侯府,先是叫了脂粉铺子和香料铺子的两个管事掌柜,说了研制新品的打算,敲定了要研制的口脂、脂粉、香料的种类、颜色。晚上又看了两个铺子近几个月的账本儿,等到亥时三刻,才熄了灯就寝。
德平公主“啧”了一声,“母妃也曾说要教我管家来着,可宫务都在皇后娘娘那儿,母妃嫁到宫中这些年,压根没见过什么后宅事务,自己都不明白该管些什么如此一拖再拖,便搁置了下来。”
“想来将来嫁到徐国公府中,徐颢也不会嫌弃我不会管家这种小事。”
“”薛亭晚一言难尽,索性趴回了书桌上。
两人闲谈的功夫,裴勍已经拿着一摞课件进了学堂。
贵女们见上师已经到了,不禁微红了脸,三三两两的小跑进学堂,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若是有心去看,不难发现,几天早晨有三四个贵女除了带着书兜儿之外,还另外带了个布兜儿,里头皆装着一只食盒。
原是昨日薛亭晚带了食盒,被裴勍略施惩戒,还叫她下课去取,这一切被倾慕裴勍的贵女暗暗记在了心中区区五篇古训,便能获得和裴勍单独说话和独处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于是,有几位心思大胆的贵女约莫着是被鬼迷了心窍,竟是起了效仿薛亭晚的心思,特地叫家中准备了食盒,准备今晨在裴勍的课上“故技重施”。
裴勍端坐在上首,将底下学生的情状看的真真切切,他眉宇间有些冷凝,启唇道,“今日带食盒来的同学上前,先站在讲台这边。”
那几个贵女闻言,皆是心中一喜,羞赧地从布兜儿中拿出食盒,争先恐后地走到讲台旁边。
等三四个贵女站定,裴勍俊脸上微敛了神色,开口道,“院训第二百一十三条,诸生不得在学堂内饮食,违者罚抄古训十则。”
几个贵女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满怀期待,连连含羞带怯地瞟着上首的白衣上师。
只听温润低沉的声音又冷冷响起,“昨日我已经强调过,今日你们却明知故犯,乃是不尊敬师长、同窗,藐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