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薛亭晚的国色天香,明艳照人,薛楼月生的柳弱花娇,我见犹怜,另有一番情致。
薛亭晚是惠景侯府嫡长女,又是献庆帝亲封的永嘉县主,自然是尊贵非常。薛楼月虽说没有薛亭晚那样尊贵,可至少是侯府的嫡次女,有惠景侯府的爵位和恩宠在上,将来定能嫁个好人家,这是毋庸置疑的。
惠景侯和宛氏对着三个孩子一向是三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将来薛亭晚和薛楼月二人出嫁,娘家的陪嫁自然是一视同仁,定不会少了薛楼月那份。可问题就在于,这嫁妆除了侯府的一份,还有外祖余杭宛氏的一份。
余杭宛氏财大气粗,富可敌国,外祖又从小喜爱薛亭晚,将来薛亭晚出嫁,外祖给孙女儿的嫁妆必然丰厚至极。田妈妈却怕,外祖不喜薛楼月,若是将来薛楼月出嫁,只怕外祖连一担嫁妆都不会给。
女子嫁到了夫家,手里没有真金白银握着傍身,旁的说什么都是虚的。
再想的远些,主子都过的不宽裕,她这个做贴身妈妈的,跟前伺候的日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思及此,田妈妈不禁摇了摇头。
薛楼月正黯然神伤,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步子,伸手摸了摸腰间,急急道,“方才用晚膳时,我身上的香囊好像掉在紫筠堂了这香囊还是母亲亲手绣的花样,我和长姐、阿辰一人一个若是被下头的粗使丫鬟清扫了去,可怎生是好”
田妈妈回过神儿,忙道,“姑娘莫急,咱们这就折回去寻一寻”
紫筠堂中,惠景侯来回踱着步子,面上满是焦虑,“岳母大人此举也太不应该了侯府里有三个孩子,每年余杭来人,回回都只送两份礼,眼看着孩子们越来越大了,都明白亲疏了,阿月心里头得多伤心啊”
都是在跟前养了十来年的儿女,虽说薛楼月不是亲生的,在惠景侯和宛氏心中,也和亲生的薛亭晚、薛桥辰没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就不心疼阿月”宛氏挑眉,无奈道,“可我有什么办法”
“当年你突然把阿月抱回来,还非要对外宣称阿月和阿辰是双生子,能骗得过别人也就罢了,母亲和父亲怎么会不清楚我怀的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父亲母亲一直以为,阿月是你在外面拈花粘草得来的孩子我问你阿月的生母生父,你又三缄其口,叫我如何为你开脱如此日积月累,父亲母亲为我不平,自然是满腔愤懑,这才不喜欢阿月”
“罢罢罢,”惠景侯叹了口气,“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家长里短,提起来我就头疼阿月的事儿,本候早晚要和岳父、岳母大人解释清楚,只不过不是现在”
惠景侯脑海中灵光一现,一边儿给宛氏捏肩,一边儿道,“夫人,下回岳母大人再从余杭寄东西来,咱们二人拆开来看一看,顺达添上阿月的那一份儿,再叫三个孩子来拆礼物。这样可好”
“就你点子多。”宛氏白了惠景侯一眼,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紫筠堂外,薛楼月脸色煞白,面对着两扇紧闭的房门,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住地颤抖着。
她竟然不是父侯和母亲亲生的孩子
原来是因为她的出身,外祖宛氏才一直不喜欢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惠景侯和宛氏明明对她那样疼爱,一点都不输对长姐、阿辰的爱护
薛楼月心乱如麻,眸中瞬息万变,脑海中演过这十几年种种,难以置信方才偷听到的话。
田妈妈看她一动不动,狐疑道,“姑娘怎么不敲门可要老奴通传一声”
“妈妈,”薛楼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