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两军交战,京中各高门于府前设哨卡,薛亭晚会带着亲兵守卫在裴国公府之前,因着薛亭晚怀孕,宛老太太此时也在裴国公府小住。我要你混进裴国公府中把宛老太太杀了,薛亭晚和宛老太太一向亲厚,得知宛老太太死讯,必会大动胎气,一尸两命”
此计一石三鸟,何其毒也
史清婉听闻明日京中大乱,薛亭晚不仅不避难,还要带亲兵镇守裴国公府,面上有一瞬的愣怔。
当年永嘉县主出了名的骄奢淫逸,娇气跋扈,如今竟然能这般受苦受累,独当一面
史清婉内心的自愧不如之感,只闪现了片刻,便消失于无形了只要想到薛亭晚抢走了裴勍,怀上了裴勍的孩子,她就妒火中烧,理智全无
如今,既然能除去薛亭晚,除去薛亭晚腹中孩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史清婉点头,脸上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绝,“我答应你。只是,事成之后,你要保我全身而退”
薛楼月闻言大喜,亲自上前把人扶起来,“这是自然。”
等史清婉被婆子扶下去,怀敬方从内帐中行出,抚掌大笑,“来人,修书一封,送到史太傅府邸,就说史清婉在本王手中捏着,叫那老迂腐准备好京城布防图,明日两军交战,京中鱼龙混杂,我会派心腹趁乱进京拿布防图,有布防图在手,此战必胜
“妇人此计,既能借史清婉之手搅乱裴国公府,又能以史清婉为人质,逼迫史太傅和咱门里应外合,这一场连环计,实在是妙啊”
薛楼月笑意淡淡,“王爷谬赞,妾身身为王妃,自然要为王爷打算。”
同夜,一只闪着寒光的箭矢射进史太傅卧房,史太傅两股战战,双手颤抖,解开上头绑着的匿名来信,粗略一看,脸色顿时煞白。
“布防图,怀敬那厮竟然问我要布防图我身为太子太傅,如果将京城布防图给了他,还有何颜面面对东宫太子殿下啊”
史夫人夺过信纸一看,当即哭嚎道,“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在天牢遭受了一年的折辱,如今又被反军掳去姓史的,你不配为人父这一年你顾及面子,从未去大理寺探望女儿一次如今你竟然还想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女儿断送在反军手中吗”
史太傅怒道,“你区区妇人之见她做下蛇蝎之事,侮辱我史家门楣,不配为我女儿那惠景侯府是好惹的当日有裴国公在旁据理力争,人证物证俱在,如果不壮士断腕,送她下狱,咱们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
史夫人还在抹泪痛哭,“那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怀敬心狠手辣,目无纲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叫我眼睁睁地看着清婉死在他手中吗”
史太傅听闻此言,脑海中闪过一丝惊世骇俗的念头眼下两军对垒,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他何必跟着裴国公他们一块拼命送死
不如趁此机会卖给怀敬一个人情,倘若怀敬有真龙命数,来日登上金銮御座,他们史氏也有一条发达富贵之路
史太傅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神色,“罢,为了清婉的安危,老夫答应怀敬便是”
反军兵临城下,将至濠边,京城三军皆枕戈待旦。
恶战将至,苏易简记挂心上人,准备将苏府亲卫派遣到李婳妍身边,次日一大早,趁着战事未开,苏易简带兵来到松墨巷子中,敲开了李府的大门。
李婳妍见了一身金甲的苏易简,二话不说,便将他拉到内室里,伸了双手开始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