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儿方才吃的糕点,是余妈妈带着点心方子去御膳营帐叫御厨做的,是众目睽睽之下柳侧妃亲自从她桌上拿走的, 如今出了祸事,无论如何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薛亭晚望着桌上的一碟糕点,听着耳畔贵女们的议论纷纷, 只觉得胸闷气短, 头晕目眩,略顿了顿,才正色道, “柳侧妃也说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本县主加害你做什么更何况,这碟糕点本来是婆子呈上来给本县主和郡主用的, 本县主难道失心疯了么连自己和郡主都毒害”
柳侧妃闻言,心中也不禁深思, 这两日薛亭晚和她之间并无龃龉,反而因为她怀着身孕,处处暖心照料, 并不像存了刻意加害的心思, 更何况, 薛亭晚方才的一席话也的确在理, 若她真是存心加害自己,又何必把她和怀敏郡主一同算计进去若下毒之人并非薛亭晚,那又是谁处心积虑地借薛亭晚之手加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心中谜团难解,迷雾重重,柳侧妃正惊疑不定,又听薛亭晚沉声道,“柳侧妃放心,今日之事,本县主定会查清来龙去脉,给侧妃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她吩咐身后的丫鬟婆子,“立刻派人去查在糕点中下毒的幕后主使”
观礼台上突发此事,周围贵女皆是满面惊惶,窃窃私语。
“永嘉县主和柳侧妃素昧平生,为何用这种歹毒手段毒害柳侧妃”
“别忘了,永嘉县主和勇毅王妃曾是姐妹,这侧妃怀了胎,挡了勇毅王妃的恩宠,说不定,永嘉县主是为了帮勇毅王妃这个妹妹一把呢”
“不对吧这勇毅王妃自从认祖归宗有了公主的身份,就和惠景侯府不怎么来往了前几回宴饮,我亲眼看见勇毅王妃和永嘉县主面对面走过,两人竟是连句寒暄的话也不说呢”
“我可听说,勇毅王府的周侧妃和柳侧妃都是显平伯送到勇毅王府的美人,今日永嘉县主对柳侧妃下毒,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显平伯府和勇毅王府两家子”
“惠景侯府和裴国公府是什么人家岂会忌惮显平伯府和勇毅王府那薛亭晚打小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次堂而皇之的下毒毒害别人,咱们在场贵女的可通通都是证人”
薛楼月看着观礼台上乱作一团,笑的颇有深意,拈起一块云片糕放入口中,笑道,“这点心真是入口即化,分外可口。”
身旁的心腹婆子忐忑道,“王妃,永嘉县主已经派人去查幕后之人,老奴买通御厨往糕点里下毒的事儿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薛楼月拿着丝帕擦了擦手,眉梢满是得意和讥讽,“妈妈放心。今晚皇上要在御帐为塔尔特布汗接风洗尘,两国御厨一早便在御膳营帐忙着筹备今晚的宴饮。那御膳营帐外的庶卫虽多,可上午乃是塔尔特的兵吏当值,下午才和大齐的兵吏轮岗。塔尔特兵吏不通大齐之语,就算看到妈妈和御厨交谈,也听不懂你们交谈的内容。”
“再者,那塔尔特人唯恐惹祸上身,不敢贸贸然卷入咱们大齐内部的争斗,定会选择缄口不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薛亭晚的手能有多长能伸到塔尔特人里去”
薛楼月本想借薛亭晚之手,用一碟点心除去柳氏腹中之子,若是薛亭晚和怀敏郡主也误食下毒的糕点,也算是一箭三雕。这招“二桃杀三士”之计算无遗策,没想到竟然又被柳氏那白猫搅了局不过,那白猫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暴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次,就算薛亭晚全身上下都是嘴,也无法说清楚
那心腹婆子听了,这才放心,连连恭维道,“王妃高明。小王爷十分看重柳侧妃腹中的孩子,等御帐议事结束,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永嘉县主,咱们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