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晚点了头,当即有小丫鬟捧着只红漆木托盘上前。那托盘上呈着两只苏绣花鸟纹香包,里头各装了百合香、蔷薇香。
薛亭晚伸了玉手,执起香包各轻嗅了片刻,只闻得那百合香馥郁浓烈,蔷薇香柔和婉约两种香料浓淡各有千秋,却是一样的怡人心脾。
添香斋各类香料皆是选用当季新鲜花卉做原材料,选用经验丰富的制香师傅,按照代代相传传的古法制香,故而每回推出的香料皆是一等一的上品。
薛亭晚午睡刚醒,本来还有些飘忽蒙昧,略闻了闻这两种香料,方觉得神思清明,豁然开朗,当即莞尔道,“管事用心了这两位香料我闻着不错,实在是上好佳品依我之见,不如便定在三日之后上新罢。这两日,劳烦管事先在添香斋中打出两种新香料的招贴横幅,好生预热宣传一番,也好吊足顾客们的胃口。”
话罢,薛亭晚将手中香包放回托盘上,笑的和煦温柔,“我听闻,管事儿和店中伙计、香料师傅们为着研制新品的事情几日几夜都未曾合眼,光是成品香料就研制出了五种之多,更是从中优中择优,细细挑选出了这两种最上乘的香料呈给我过目看着你们如此尽心尽力,叫我实在感动。这月的月例,添香斋中的每人皆两倍发放,也算是我这个东家的一点心意。”
那管事见自己的努力都被东家看入了眼,心中一阵感动非常,当即起身,连连拜谢,“县主身为东家,如此体恤下人,实在是我等之福为着添香斋的生意尽心尽力,本就是奴才们应当做的,奴才们万万不敢居功”
薛亭晚见这管事谦逊,也满意地点了头,示意叫婆子给管事抓了几个银裸子当做打赏,方叫余妈妈把人领了下去。
余妈妈前脚出了门,薛亭晚刚欲起身,燕妈妈便笑着进门儿道,“秉主母,国公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裴勍便提步迈入了房门,只见男人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袍,眉目英挺,薄唇微抿,自是英俊无匹,倜傥过人。
“淳郎回来的正好。”
薛亭晚从椅子上起了身,笑意晏晏地迎了上去,亲亲热热地握了男人的大掌,把人拉到上首坐下,又从红漆木托盘上取了两只香包,一双美目看向男人,弯了粉唇,“这是添香斋新研制的应季花香,我闻着甚好,淳郎不如替我选一个做薰衣裳的香料罢。”
裴勍被美人儿拉到椅子上坐下,俊脸上清隽如常,望着递到面前的两只香包,伸手接过,略嗅了下。
“怎么样淳郎更喜欢哪个”薛亭晚笑盈盈地望着男人,如水杏眸里满是期待。
裴勍略点了头,薄唇微动,“两味香各有千秋,都不错。不过”
薛亭晚杏眸一怔,正欲追问,不料男人一拉柔弱无骨的酥软玉手,将人儿圈入怀中,低声道,“我更喜欢阿晚身上的女儿香。”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薛亭晚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屋中,几个裴国公府家生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皆是纷纷错愕她们主子爷的性子素来冷清,不苟言笑,平日里伺候茶水的时候,能得主子爷三两句话相赠已经算是难得,哪里曾见过裴勍这般温声调笑的模样
再看上首的小夫妻俩鸳鸯相拥,恩爱非常,一屋的丫鬟婆子皆是掩面垂首,不敢犯上多看。
薛亭晚坐在男人怀中,微抬了俏生生的芙蓉面,见男人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模样,仿佛方才那句大胆调笑的话是出自他人之口。
一想到裴勍叫自己在丫鬟婆子面前失了主母的端庄持重,薛亭晚当即羞恼地锤了下男人的胸膛,娇声道,“淳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