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楼月听了这番严厉的训话,当即浑身一激灵没想到太后如此耳聪目明,竟是知道了她和惠景侯府之间的过节
薛楼忙不敢深想太后是否知道自己毒害薛亭晚的事情,忙垂眸应道,“是,楼月铭记于心。”
“母后乃是一番苦心,楼月你应明白才是。”
皇后接了话茬子,凤面上微微一笑,眼底的慈爱浅薄,“眼看着大婚将至,皇上从国库里为你和德平拨了嫁妆出来,因着你没有母妃在身边,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承你叫一声母后,也自当出一份嫁妆送你出嫁。不过,皇上一向倡导节俭治国,朴素行事,本宫觉得,这嫁妆不宜太多,三十六担刚刚好。楼月觉着呢”
皇后身在凤位,自然要打理好一国之母的分内之事,以免让两位公主的嫁妆差距太大,叫世人说长道短,贻笑大方,丢了皇家的脸面。
皇后并非薛楼月生母,眼下维持着面子上的仁慈,出了三十六担嫁妆陪嫁已经算是难得,又怎会真的关心一个马上要嫁入勇毅王府的不受宠的公主
皇后话音儿刚落,便有宫人将三十六担嫁妆折子呈上前来。
方才太后刚打了一巴掌,这会儿皇后又给个甜枣,可真是配合得当,叫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薛楼月心中冷笑,接过那嫁妆折子大致扫了眼,见上头列的皆是些瓷器妆奁之类的普通物品,并无什么贵重值钱之物。
薛楼月见皇后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一阵暗恨,奈何眼下身处禁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咬了咬牙,“楼月欢喜至极,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见她如此乖顺,并没有生出是非,这才摆了摆手道,“哀家乏了,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五月二十八,乃是天子嫁女之日。。
这日一早,两顶花轿一先一后,从禁廷后宫的景耀门而出。
红妆绵延不绝,宫人敲锣打鼓,其中一辆花轿往新建成的公主府行去,另一辆花轿往勇毅王府行去。
大齐历朝的公主成婚,驸马都需入赘于公主府,德平公主和徐颢早早讲定了,女不纳面首,男不纳妻妾,两人在公主府行大婚之礼,过了新婚之夜,第二日再一同回到徐国公府生活。
至于薛楼月,献庆帝连及笄之礼都没有来得及给她办,更是压根儿没提过为她建公主府这档子事。
今日喜逢盛事,京城的百姓们夹道观礼,皆是眉飞色舞地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不对呀这两位公主的嫁妆怎么不一样多怎么说也是惠景候养了几十年的女儿,就没帮着添补点”
“你没看见皇上前几日下的罪己诏吗据说这位新公主及其不受宠,要不然也不会连及笄礼未办,就火急火燎地嫁入勇毅王府”
“是了这南越王女生下的公主,如何与娴贵妃的德平公主相提并论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女儿,一朝发现是敌国王女和献庆帝的女儿,若是我是惠景候,气也气死了还添什么嫁妆”
“嘘诸位慎言,慎言”
暮色四合,勇毅侯府,喜房。
新郎前脚刚去前厅宴请宾客,薛楼月便掀开了喜帕的一角,看向一旁的陪嫁嬷嬷,“可打探清楚了”
那嬷嬷垂手答道,“回王妃的话,打探清楚了,今日王妃的花轿刚一进门儿,小王爷从偏门迎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两位侧妃,眼下安置在偏房里,皆是燃着龙凤喜烛,等着小王爷前去宠幸呢”
原是当日勇毅小王爷怀敬御前求娶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