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氏闻言,点头道,“母亲常居余杭,自然对裴国公的履历知之甚少。裴国公出类拔萃, 实非凡品。”
裴勍此人, 样貌、才智、家世样样俱全, 俗话说“人比人, 气死人”。打个比方,普通人刚开始姗姗学步的时候, 裴勍已经身骑骏马, 绝尘而去, 只留给世人一个无法企及的背影,供旁人观瞻仰望。
故而,多年以来,裴勍不仅是全天下墨客骚人的榜样,更是京中各世家公子的“噩梦”。
宛老太太脑海中深思一动,盖上茶碗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那裴国公已过了弱冠之年,尚未有婚配。咱们阿晚又正值嫁龄,若是咱们家能得此贵婿”
那厢,薛亭晚前脚刚迈进紫筠堂的大门儿,便听到宛老太太这番惊人言论,莹白的小脸儿“腾”地一下红到了耳后根。
宛氏见薛亭晚入内,倒也不避讳着自家女儿,;略讶然片刻,颇感无奈地劝宛老太太,“裴国公的品性、才干着实过人。京城中想得裴国公做贵婿的显贵人家不在少数,这等空手套贵婿的白日梦,女儿身为人母,当然也做过几日裴国公既是如此炙手可热,母亲可曾想过,为何他年过弱冠,却至今尚未行婚配嫁娶之事”
宛老太太略有迟疑道,“难道是裴国公孤傲自许,目无下尘,这京中女子没一个能入得了裴国公的眼”
那厢,薛亭晚提了裙角端坐在宛老太太下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热茶。听着耳畔宛氏和宛老太太的交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一片。
宛氏点点头,“女儿想着,多半也是此原因。再者,那裴国公曾于国子监女学任职,阿晚只要还在女学中读书一日,便理应叫他一声老师。如此师生情分尚在,母亲怎么能乱牵线呢”
宛老太太摆了摆手,“什么半吊子师生情分,也叫你恪守礼法到如此地步等来年五月,阿晚从国子监女学结业,自然要开始考虑婚嫁大事,到时候,只要是合适的适龄男子,哪怕是国子监的上师、同窗,咱们都得好生考量一番”
宛氏笑道,“这是自然一定得为阿晚相看一门好亲事才行。”
薛亭晚听到此处,心中庆幸万分她果然猜对了宛氏最是看中未来女婿的品行为人,更是十分在意师生名分这档子事儿,还好当日她和裴勍达成一致,没有公开二人的关系,而是偷偷压下,瞒天过海无论如何,总算是过了宛氏这一关
薛亭晚偷偷瞄了眼宛氏和宛老太太,当即放下茶盏,扑到了宛老太太怀中,软着嗓子糯糯道,“阿晚才不要嫁人,阿晚要佩着祖母一辈子。”
宛老太太望着自己孙女儿这般娇憨的模样,伸手点了点薛亭晚的眉心,嗔道,“明年阿晚从女学结业,刚好是二八年华,正是女子最灿烂的年纪,却在这里说什么陪我这老婆子一辈子的话真真是气人”
宛氏也笑道,“如今都多大了身为长姐,却还这般抱着你祖母撒娇耍赖,真真是拿你没办法”
薛亭晚又嬉闹着往宛老太太怀中拱了拱,嗅着宛老太太身上熏的沉香味儿,灵台一片清明安定。
“对了,”
宛老太太又道,“过几天便是元夕观灯的日子,我想着邵老太太和裴国公祖孙二人孤零零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