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筹莫展之际,薛亭晚略一深思,当即询问管事儿,焕容斋的京郊作坊附近是否有可疑购买药材的药铺。
京郊作坊周围三里地的范围之内,共有两家可以购买药材的药铺,那作祟之人潜伏在作坊之中,能就近购买到麝香的唯一办法,便是去就近的这两家药铺。
管事儿听了薛亭晚的猜想,忙带着人去两家药铺盘问,这么一问,果然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半个月前,有人曾在药铺里购买了整整一斤麝香。
因麝香名贵,购买整整一斤要花费几十两银子,可谓是一单大生意,故而药铺老板对此印象极深。
管事儿掌柜一听,当即请了画师前来,依照药铺老板的描述,令画师画下了购买麝香之人的面容正是焕容斋作坊中一个不起眼的配料师傅,王田富。
焕容斋中,管事掌柜躬身道,“奉小姐的命,那配料师傅王田富已经被捉拿起来了,此刻正关在后院儿的暗室里,小姐可要去盘问一二”
薛亭晚噙了一丝冷笑,施施然起身道,“咱们这就去会议会这吃里扒外之人。”
暗室之中,光线晦暗,那配料师傅四五十岁的模样,被五花大绑在屋内柱子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嘎吱”一声,暗室之门被人打开,丫鬟、婆子、护院鱼贯而入,身强力壮护院在屋子正中放了一把椅子,请薛亭晚入内落座。
薛亭晚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轻啜了口,冲身侧的入画抬了手。
入画得令,口齿清晰道,“王田富,京郊人氏,年四十三岁,无父无母,未嫁娶。在惠景候府的铺子作活儿十三年,两个月前被调到焕容斋做配料师傅,一个月前,曾于雨夜在京郊的万盛药铺购买过一斤麝香。”
王田富本还想装傻撒泼一番,见东家将自己的生平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竟是登时面如土色,无比心虚。
薛亭晚淡淡抬眼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人,“说说吧,王师傅。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王田富摇摇头,嘴里呜呜咽咽地干嚎不止,立刻有护院上前,抽走了他口中塞着的布条。
王田富面色惶恐,双眼却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平静,只见他连声哭嚎道,“东家明察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吃里扒外之举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一人承担此事的后果”
一炷香后,暗室之外。
入画搀着薛亭晚,愤愤道,“我呸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痴咱们侯府这么多年的饭,不知那背后指使的人给了他什么好处,竟是如此忠心”
方才盘问了王田富一炷香的时间,王田富皆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没有供出背后指使之人的一丁点消息。
侍书焦急道,“小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只见薛亭晚面色如常,“此时,只怕背后指使之人比咱们更慌。侍书,传令下去,立刻加派人手,埋伏在这暗室四周的屋檐房顶上。今晚只怕会有大事发生。”
那王田富嘴巴严实至极,想必背后指使之人没少给他好处。
只是,如今王田富被她抓在手中,那背后指使之人真的会完全放心吗只怕已经是急的跳脚了把
毕竟,能永永远远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眼下便是比谁更沉得住气的时候,过了今晚,不怕背后之人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
是夜,史府。
“怎么会这样”史清婉跌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惊惧不定。
这计谋明明万无一失,为什么薛亭晚这么快便找出了是配料师傅做的手脚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