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勍浓眉一挑,薄唇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闲闲望着她。
薛亭晚本就心虚,被这玩味的眼神儿看的发毛,忙干笑着躲了他直视的目光。
这几日,薛亭晚的腿上渐渐痊愈了,走跑蹦跳皆恢复到了平时模样,惠景候和宛氏见自家女儿确实无碍了,也终于点了头,同意薛亭晚回到女学中读书。
翌日一大早,薛亭晚到了女学之中,忙拉着德平公主说那日的八卦见闻,“云来茶馆的二楼许飞琼扑倒了徐颢怀中,被徐颢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两人又说了会子话,似是不欢而散了。”
只见德平公主面如死灰,神色恹恹,“随便他们怎么样吧。”
薛亭晚一顿,又道,“吴乾求娶你的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德平公主木然点了点头,“是真的。昨日吴氏在父皇面前提了求娶之事,父皇觉得这门亲事可行。母妃也说,那吴氏是京中老派士族,嫡长子吴乾生的还算清朗,是个做驸马的好人选。”
薛亭晚见德平面色不对,谨慎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德平公主勉强一笑,“若不嫁徐颢,嫁给谁不都一样么。”
薛亭晚闻言愕然,可知道德平心结难解,多劝说也是无益,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公主需认真思量才是。”
两人说话的功夫,徐颢已经拿着一摞教案进了学堂。
只见蓝袍上师的眸光在德平公主身上停滞了片刻,继而环视学堂中一周,启唇问道,“怀敏郡主何在”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向怀敏公主的座位,这才发觉怀敏郡主今日根本没来上课。
依国子监院训,没有提前请假,便视为无故旷课。
薛亭晚回头望了眼怀敏郡主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知为何,右眼皮竟是突然跳了起来。
薛亭晚抬手揉了揉杏眸,心中陡然一跳,莫名觉得,似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下课时分,徐颢布置了课业,抱着一摞教案,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到德平公主的桌案前,面色沉沉道,“跟我出来下。”
德平公主也是一愣,沉吟片刻,终是起身跟着蓝袍上师走了出去。
国子监一角,郁郁葱葱的西府海棠树下。
徐颢脸上泛着隐隐青色,“我听闻你要嫁给吴乾。”
德平公主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故作释然道,“不错。我和吴乾成婚之后,大家都会开心。”
徐颢当即沉了脸色,“那你喜欢他吗”
“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德平似笑非笑道,“反应大不了我可以纳面首,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所谓公主和驸马,历朝历代,都只是一场面子上的夫妻情。”
“这样挺好的,我嫁给吴乾,对咱们两个都是解脱。”
徐颢闻言,心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只见他挥袖转身,怒道,“我看不出来这样有什么好”
德平冷冷抬眼看他,“这和徐大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
徐颢心中怒火陡生,握住她的双肩,双目如冰,像是要直直望进她的心里,“薛照,一直是我”
“徐颢,这样有意思吗”
德平公主泪盈于睫,一把挥开他的手,“对,我喜欢你德平没有一天不喜欢徐颢原来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德平公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泪中带笑,“我一直在跟你身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得不到回应,我也会累的徐颢,现在我累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