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从塞尔丁人手中抢过来的古撒门帝国旧城遗址,抢过来时已经被那些习惯游牧劫掠的蝗虫们糟蹋得不成样子。
几代图特王族锲而不舍地一点点修复、改建,花了上百年时间才有了如今大致的模样。
远远看去,那青灰色的石头城墙就仿佛是久经战场的披甲武士,充满沧桑的厚重感,守护着他怀抱里近五万的城民。
上百年繁衍生育和迁徙,让王都的人口远远超过旧城墙所能保护的数量。
脑筋灵活的商贩们、贫苦的民众们就自行在城墙周围慢慢搭建起各种乱七八糟的建筑,把王都实际的范围一扩再扩,成为了现在这古怪的样子大量破旧的屋子和木棚土屋,半包围着古城墙,就像是名媛华贵古典的长裙边上却缀满了泥点和虱子。
塞尔丁人前不久的入侵,让王都城墙周围的居民们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许多屋子棚舍被烧毁,更有大量来不及逃走的穷苦民众成了塞尔丁人的奴隶,甚至是攻城的工具,死伤惨重。
时隔几月,仍然能看得到城墙边上那些屋棚的残迹,发黑的血渍和焦痕斑驳可见,让人触目伤怀。
即便是晕马晕得半死不活的陶舒阳,看到这路旁街边的惨相也忍不住低声自语“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舒阳”
听不明白怀中人嘀咕的古怪话语,艾瑞有些不安。
“我说的是一种东方的语言,意思是,如果统治者不能体恤百姓,即便是安定的时代,沉重的税务和劳役仍然会让民众苦不堪言。但如果一个国家被敌人摧毁,那么成为亡国奴的百姓,就连活着都是奢求。”
艾瑞紧紧搂着神情惆怅不知在怀念什么的舒阳,心头惶恐,怀里的人就像是要长上翅膀,飞离这个纷乱肮脏的世界一般。
“不走,舒阳,不走我们让国家兴,让民众快活,就像是,是天国那样的好”
他对舒阳说的话一知半解,根本领会不到话中的深意,只是顺着舒阳的话头惶急地说着。
“咦还挺聪明啊要建个地上天国”
陶舒阳倒真有些意外,这傻小子竟然会顺口编词了。
“都下马,换马车进城。”
马修和手下嘀咕了几声,让众人在城外的一处偏僻角落等候,没过多久,几辆不起眼的四轮大马车驶了过来,一行人掩起行藏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