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崽的身躯稍稍坐直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有那么痛苦吗”
“嗯”江燃托着下巴想了想, 期间鸡崽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然后就听到他说“平心静气的说, 没有。”
得到这样的回答,周辅深却丝毫不感到放松或是欣喜, 反而是喉咙间忽然涌上一股梗塞感。
比起耿耿于怀与恨之入骨, 这世上最令人无能为力的情感就是突如其来的释怀。
他倒是宁愿江燃将他数落得狗血喷头, 也好过这个回答。
后面传来其他酒桌的喧闹, 江燃胳膊拄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语调平淡道“你听过小王子里的那句话吗就是那句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朵玫瑰,有的比你娇艳,有的比你芬芳, 但是我们曾经互相驯养, 那些你在风中等待我的时刻, 那些我为你清扫灰尘和打造玻璃罩的清晨, 都让你成为了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其实周辅深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在我眼里都总是最特别的模样,所以在一起渡过的四年我并不后悔,但是现在我发觉我已经不愿意再为他做任何事了,包括憎恨和缅怀。”江燃笑了,那种笑容是一种夹杂着氤氲酒气的豁然,衬着他本就鲜明的眉眼格外好看“说起来,也是今天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想开了,真的,我得感谢你。”
不说最后这一句还好,一说出来那造成的心理暴击简直是成吨的,鸡崽坐在凳子上憋到几乎要内伤,半晌才艰难吐出一句“要不你再想想”
“不用再想了”江燃拿起酒杯洒脱道“婚都离了,还想个屁来,喝一杯”
鸡崽翅膀微微颤抖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但刚端起来,就传来咔嚓一声,他手里的酒杯碎了。
“怎么了这是”见玻璃碴子掉在玩偶装上,江燃连忙站起来帮他摘掉。
鸡崽看着他弯腰时露出的一小截腰身,悲凉道“没事我就是太为你高兴了,这才和你前夫离婚没多久,你就已经开始对我这个套玩偶装的可疑网友嘘寒问暖的了呵呵,看来你是真的放下了。”
江燃寻思这话怎么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呢但是也没过多计较,叫来老板换了个酒杯,老板走过来听说酒杯是被捏碎的还一脸惊讶,连连感叹道“小伙子手劲挺大啊怪不得大热天还能穿这么重发传单呢奥没事没事,不用赔钱了,看你也不容易”
是啊。
玩偶装内,周辅深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硬朗的线条流进脖颈,他闭上眼暗暗想,连个开大排档的都看出他不容易了,江燃到底还想要他做到什么地步
随后新酒杯换上来,江燃发现鸡崽喝酒喝得变得勤快了,江燃喝一杯的功夫他能喝三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跟前夫离了婚后还被捧高踩低的人是他呢。
“行了,人家要收摊了,咱们走吧。”江燃站起来,显然有点脚步不稳,扶了下桌子,他试图保持清醒,但吐出的话已经不太清晰了“对了,你今晚住哪要不去我家吧,我、我帮你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
鸡崽上前扶住他道“不用了,我去酒店住,早订好了。”
“那好,那我送你吧,你穿成这样也打不到车”虽然这么说,但江燃早就已经贴到鸡崽暖融融的身子上昏昏欲睡了,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