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把人放下”
数把枪口指过来,周辅深却视若无睹, 他低头将唇贴着江燃的耳边轻声道“记住, 这全是因为我爱你。”
“”
这句简短的话刹那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 江燃的眼前瞬间呼啸过一幅幅陈旧的画面。
五年前,酒店,搜查, 在身形交错间递转易主的手枪。
种种回忆像在外飘荡已久的幽灵,只等着再次听见那句暗号, 便重新附上江燃的身躯, 他瞬间瞳孔紧缩,说不出话, 唯有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如果有人注意他的动作,就会发现他的右手下意识做了握枪的姿势。
周辅深笑了下,随即缓慢蹲下身,将他放了下来, 然后在逐渐逼近的枪口下举起双手跪在了地上。
警察见状立刻冲了过来,几个人拿枪推搡他的头,反剪过他的肩膀逼迫他用最没尊严的方式伏在地上,而江燃身边也马上来了个女警察蹲下来检查他的情况,剩下的警力则全部冲进了别墅内。
几秒后传来回报“这里面有尸体不止一具”
“呕”这是有新来的实习警忍不住吐了。
制住周辅深的警察登时面色一变,下手又重了些。
“我跑不了。”周辅深被死死按在地上,任由对方给他戴上手铐,头却试图艰难地转过来挣扎向江燃的方向,腔调冷静清晰“里面那三个是入室抢劫的逃犯,人全是我杀的,他是报警的受害人,你们先用车把他送去医院,他伤的很重。”
逃犯这个词让为首的警察神色一凛,但很快就蹙眉呵斥道“老实点这用不着你操心”
说完他不再理会周辅深,不过随后却是对旁边人低声吩咐道“这头救护车过不来,去找个担架,让在岛外守着的小张他们弄个宽敞的车来,先把受害者送出去抢救。”
不出一会儿,江燃感觉头顶有几个人影晃动,而自己的身体也被小心翼翼地挪动起来。
躺在担架上,他在昏沉间瞥了最后一眼,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周辅深的面容,更不知道对方在押解至警车的一路上都在回望他,在此时此刻,映在江燃瞳孔上的,就只有那副冰冷的手铐,和沾满凝固血液的拳头。
在icu抢救了两天,江燃终于被转入了普通病房,而等他意识彻底恢复清醒,可以和人进行正常对话时已经是一周后了。
病房中到处堆满了花束和慰问品,大多是江燃过去的队友和交情比较好的朋友送来的,不过因为当时江燃刚刚醒来还很虚弱,来往的警察和媒体又很多,所以他们也没有久留,都是稍微坐了会儿,跟江烽寒暄了两句便告辞了。
“水”
从午憩中醒来,江燃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下意识就要撑起身体。
“燃燃别动哥给你拿来了,你手上还吊着针呢”江烽说着连忙把插着吸管的水杯递到江燃嘴边,让他就着喝。
一口气把水杯吸到见底,江燃感觉好受了些,舒了口气靠在枕头上,江烽帮他把床头调高了些。
“外面刚才是不是有动静”视线落在门口,江燃嗓音飘忽道。
“吵醒你了”江烽将他因为输液而冰凉的手掖进毯子里“是记者,已经让保安请出去了。”
“记者”江燃喃喃地重复道,自从苏醒以来,他的反射神经就有些迟钝,凡事都得琢磨半天才能寻思过味儿来,医生说恢复初期有些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