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儿媳妇打了个迎面, 朱婆子首先闻到一股浓浓的牛粪味, 等看清眼前人的倒霉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以后, 再也忍不住幸灾乐祸, 放声大笑起来。
吴春花被笑恼了,有心想和婆婆掐架又觉得不是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身上收拾了再说。心情糟糕她也懒得制造和维持婆不慈媳笑的表象,狠狠剜了一眼朱婆子后去紧急换衣裳。
因为是她先对牛动的手,吴春花一时没能将自己的行为和叶荔怡的警告联系起来,只以为是自己倒霉, 有心想要报复老牛吧又怕再挨一蹄子,只能自己生了半天闷气了事。
如此又过了两天,朱婆子娘家兄弟那边有喜事, 一大早就带着孙子孙女去坐席, 朱家男人也不在, 今天他们那边逢集,男人要去看摊儿卖肉, 家里只有吴春花一个人在, 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没怎么犹豫就换上一身耐脏的衣服, 找出娘家大哥帮她打听到的家具厂地址, 准备找过去。
刚骑上洋车出了家门, 就撞上了住在胡同口的小脚老太太,对方拄着拐棍儿本就走的不利索,现在被她骑车拱到面前,连惊带吓,踉跄两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春花吓坏了,赶紧把车子扔了去扶人起来:不是她良心发现,这老太太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她怕被朱老七赖上。
朱老七是这小脚老太太唯一还在世的孩子,之所以叫老七,是因为他前面还有六个哥姐,全都没立住,好不容易生到第七个养活大了,老太太疼得跟什么似的,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娇惯的只差上天了,给朱老七养成个霸王性子,在家对着父母吆五喝六,在校顶撞老师、欺负同学,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被退学,正好遂了他的意,行事越发没有顾忌,没两年就因为盗窃蹲了劳改,出来没多久又是故态复萌,到现在五十多的人了依旧是个混不吝,不惹他都有可能被敲竹杠,惹了他估计不让他撕掉一层皮是不会有安生日子过的。
吴春花越想越害怕,把老太太拉起来以后捏捏胳膊活动活动腿,接着带她走了两步,确保人没事后又把人送到家门口,见朱老七不在赶紧离开。
小脚老太太年纪大了眼花耳聋的,应该不会刻意向儿子告状吧,况且她说话颠三倒四的,告状也告不清楚,吴春花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能逃过一劫,于是按照原定计划骑车前往镇上的家具厂。
刚出了村子,洋车轱辘就噗呲一声没了气,吴春花赶紧下来查看,发现前车轮胎的大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了一大块罐头瓶碎玻璃碴。
接连的不顺让吴春花心头起了火气,推着车子往回走,但依然没有放弃去家具厂的意思,她准备去邻居家借车。
结果刚拐进自家所在的胡同,就和朱老七迎面碰上了,对方正是来找她算敲账诈的。
原来小脚老太太虽然没事,但吴春花把她撞倒的一幕却被人看到了,大概那人和吴春花不对付吧,转头就跑去告诉了朱老七。
这事怎么解决目前还未知,但吴春花今天、甚至接下来的好几天是别想去家具厂作妖了。
事情闹到最后,还是朱家人不堪其扰,选择破财消灾,给了朱老七一笔钱了事。为此,吴春花狠狠吃了朱婆子一顿挂落,不只是她,朱家男人也给她甩了了几天的脸子。
等吴春花重新想起去家具厂的事情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邪门的是她又开始倒霉了,这次不仅崴了脚还扭伤了腰。
某天,在床上休养的时候她做了个梦,梦见当年在杨家村叶荔怡追上来警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