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儿会想他。
他坚硬的胸膛,紧实的腰身,有力的臂膀。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的温柔他的强硬。
她不想他出事的。她的倚仗她的归宿,是他。
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无眠之夜,写了多少信又撕去生怕自己会分了他的心。
太后身子也不如从前了。
人老了,病痛就多。福姐儿不计较,总在慈敬宫侍疾。多年相处,什么不满,什么怨恨,都淡去了。太后很宠她的几个孩子,对她也尊重,这便够了。
照顾好后宫的每一个人,就是她身为中宫的责任。
光华那回进宫来,两人在慈敬宫遇上。
福姐儿若无其事地喊她“光华”。多年过去,光华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嫁的丈夫是真君子,待她尊重又体贴。苏皇后没有看走眼,孟麟是个好丈夫。
光华明显发胖了,腰身丰腴起来,气色也好。
见着福姐儿,她怔了片刻。迎着福姐儿澄澈的目光,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过去她太胡闹,渐渐长大了,又有丈夫时常开导,她已经想明白了。过去她几番大闹,其实福姐儿都没和她一般见识,后来不得不用强硬手段,叫她抄经修身养性,她恨过。但明白过来先错的是自己,是自己蠢笨给人当枪使,说到底并不能怪她。
往日恩怨就在一笑间抿去。
福姐儿去忙她自己的了。没有因着光华来而多耽。
这个世上,值得她在意的事情已经很少。孙嬷嬷身体也不太好了,颍川出生时放了一批宫女回乡,孙嬷嬷也荣休归乡了。赵誉感念她带大福姐儿的恩情,赐了一座院子和几个奴婢给她。
永和二十一年的夏天,孙乃文也娶亲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高兴得不得了。孙乃文如今行商,在京郊开了个茶馆。有苏皇后奶兄这个名头,不少人想接近他以求走福姐儿的路子,一个个都给孙乃文骂了回去。他脾气直,也不愿沾福姐儿的光。自然,更不愿扯她的后腿伤及她的名声。
一切都很寻常。在那个下午,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雨点地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云岫撑伞进来“娘娘,娘娘”叫的又急又快。
福姐儿正倚在榻上做针线,登时心中一跳。这一上午她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又下了大雨,心情正烦闷。
云岫话没说完。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掌,将云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穿着不大起眼的淡青袍子,身上都是雨点子,凝眉笑道“傻了还不接驾”
福姐儿愣怔在那,果然有些傻气。
眼前这个男人,精瘦,脸也黑,穿着寻常衣裳,这是赵誉
她视线模糊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人大步走进来,一瞬将她揽住,抱了起来。
浓重的男人的味道扑进鼻中,这气息是那样陌生。根本不是身上沁着龙涎香的赵誉的气味。
嘴唇被堵住,福姐儿下意识地挣扎。
赵誉紧紧扣住她不叫她逃。直至舌尖传来剧痛。
赵誉松开她,一抹嘴唇,见了血。
赵誉勾住她下巴,不以为意地重新覆上去。
“乖福儿朕想你,三日后文武百官才在城门迎驾,朕等不得,快马回来,想抱抱你”
这声音
太真切了。
是那个记忆中柔情喊她名字的那人。
福姐儿呼吸一窒,哽咽地说不出话。
赵誉抱着她朝里走,一路走一路解开腰带。
帐子垂下来,福姐儿已经呼吸困难到有些眩晕。
赵誉低头看见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