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才欲张口, 忽地喉头一甜, 竟是呕出一口血来。
黄德飞吓得魂飞魄散, 惊叫“皇上快, 传太”
赵誉一把扣住黄德飞,目光凌厉地朝他看去。
黄德飞口中那个“医”字打了个转儿, 硬生生吞了回去。
“别声张。”赵誉声音沙哑,松开了手 。他伸指抹去唇边血迹, 深吸口气, 缓缓坐了回去。
黄德飞点头,又摇头, “皇上, 您您这样子, 得得让太医来啊。”
赵誉摆手“别大惊小怪”
黄德飞急得快哭了,皇上身体一向强健,突然呕血,这怎么可能不急他还想劝,听赵誉道“叫人,去把苏煜扬传进来。”
黄德飞哭丧着脸“皇上,苏大人他也不会瞧症候啊。”
赵誉斜睨他“朕说话不管用了脑袋不想要了”
黄德飞只得应“不敢”。
赵誉又道“再传徐汉桥,叫他先来一趟。”
黄德飞点头,出了大殿,给义子黄兴宝打个眼色,待他随自己走过转角,压低声音道“去知会贵妃一声,说就说皇上心情不大好。”
赵誉不叫声张,他不敢声张,叫个能劝服皇上的人来总行的吧
片刻,祥福宫得了消息,福姐儿安顿好孩子们,换了宫装去御书房。
徐汉桥和赵誉在内议事,福姐儿在茶房稍待,黄德飞觑空出来,往茶房溜去。
福姐儿开门见山“皇上怎么了”
黄德飞苦着脸“皇上不叫说,前线告急,皇上急坏了。娘娘劝劝,皇上自打开始镇西一役,就没怎么合过眼。再好的身子,也经不得这么熬啊。”
他没直说,这么一拐弯,福姐儿还是听出来了。
赵誉是身体出问题了。肯定还不肯听劝医治,黄德飞才没法子,找了她过来。
福姐儿点头“有劳公公。待会儿那边忙完了,我就过去劝皇上。”
黄德飞连声应喏,躬身退了出来。
天色极黯,是亥末了。八百里加急的火漆密信正被苏煜扬拿在手里。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上面的字,然后抬眼“皇上有什么想法”
赵誉在屋里踱着步子。
他不年轻了,因保养得宜,又长年习武,他比差不多同龄的苏煜扬还显得年轻。狭长的眼尾有极淡的纹路,瞧身形,还依旧是挺拔壮硕的。
此刻他只是脸色微微苍白些,并没有露出别样的病态。
他回到桌边,手掌撑在桌沿上面,沉吟道“朕想派徐有为去。”
苏煜扬摇摇头“皇上,微臣不赞同。徐有为虽勇猛,可他只是负责过西营操练和京中城防。与西北部族打仗,不知知己知彼经验丰富的将领只怕去了也是祭旗罢了。”
赵誉又道“郑建成。”
“郑建成是后起之秀,虽有才干,只怕使不动那些老兵鬼。”
“吴洋”
“皇上,吴洋老了,且曾与林玉成过从甚密”
苏煜扬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停住话音,仰头看向赵誉。
赵誉淡淡笑道“苏卿也知,这场战役不是一般人能打好的。京中城防不能乱,东南北三角不可松懈,朝中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