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百鸣这便活了心,半为充盈荷包,半为一睹佳人风采,就大胆扮成女尼,百般磨得那静园师太应了他。
薛百鸣第一回见到苏婉云,骨头就酥了半边。妇人生就一张芙蓉面,端的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比过去他见过的那些女人不知好多少倍。
薛百鸣少年时就常与人有首尾,对此道极是擅长,一开始苏婉云还瞧不上,他半是用强半是恐吓给得了手,一来二去就叫她动了心肠,后来竟甘心与他一处了。
只是两人还没好多久,那冷四爷就回了来。薛百鸣想到自己娇滴滴的心上人要在别人跟前服侍,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这晚他在学堂外头的道上散闷,天上飘了几丝雨,无星无月有些沉闷,迎面在甬道上觑见一个黑影。
次日,薛百鸣被人发现浑身是血地躺在水月庵外头,下身乱糟糟地给人毁了。被发现的时候有进气没出气,已去了半条命。
那边苏婉云久等情郎无音讯,心里头渐渐认定是晴朗将自己甩了。她夜里哭着饮酒,在房中大闹,给杨嬷嬷发现了端倪。
没几日苏婉云开始呕吐。杨嬷嬷心中暗道不好,悄悄寻了郎中给苏婉云瞧,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苏婉云珠胎暗结,怀了那薛百鸣的孩子。
苏婉云也慌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与薛百鸣有结果的,不过是寂寞太过,贪恋一时温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身子。
杨嬷嬷替她拿主意,要么悄悄弄掉这孩子,要么就想法子栽在冷四爷头上。
苏婉云哭哭啼啼地想了半晚,她接受了第二个法子。她与冷书启冰冷的关系要有所缓解,她想堂堂正正地做个冷家四夫人,必须用这个孩子来做筹码不可。
苏婉云想清楚了,杨嬷嬷劝了几回也劝不住,只得由她。
于是某个花香怡人的夜里,有人凑近冷书启的屋子,在他屋中点燃了一种奇异的熏香。
凝碧不知为何睡得很死,苏婉云很轻易地就走进了冷书启的房间。
一切都计算得很精密,今天冷书启参过宴,大醉,杨嬷嬷亲耳听见凝碧传醒酒汤。
此刻那醒酒汤还摆在冷书启床旁几上,他睡得很沉,呼吸浓重绵长。
苏婉云给自己打气,按住心底的羞涩,任青色细纱寝衣落在地上。
她伸出光洁的手臂,指尖顺着冷书启的额头、鼻尖一路滑到嘴唇。
她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打量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原该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他曾用温柔的语声跟她说话,他曾用最动听的嗓音安抚她。可是,怎么那么轻易地,就突然变了脸呢如果不是他非要选择分开,她又怎会沉沦在别人的花言巧语里。是她太寂寞了啊。
她心底,还是渴望着他能迈进一步,和她好好过日子的啊。
苏婉云泪如雨下,笨拙地去扯他的前襟。
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住她的手背。
苏婉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