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叹了口气道“皇后,你身子不好,合该好生在宫里歇养,本宫不叫人去传你,就是不想你奔波操劳,如今此处有本宫掌理,贤妃佐助,又有沈院判等看顾着,你不必要在这儿,快快回去歇着。”
这话听来是处处关怀,可苏皇后何尝听不出来,这是嫌她在这里碍事,怕还要拨出人手来照料于她。
苏皇后苦涩地笑道“多谢太后关怀,妾的身子妾自己知道,这些日子渐渐有些精神,料想便快好了。”
宣了沈院判过来,问道“徐贵人如今怎样了,龙嗣可有受损”
沈院判道“贵人动了胎气,腹痛见红,顾及龙嗣安危,不能用以重药,燃艾绒以灸之,有生温熟热之能,理气暖宫,止带下血崩,是最稳妥的保胎之法。”
苏皇后凝了凝眉,“情况是否严重龙嗣”
沈院判道“龙嗣尚安。”
苏皇后放下心来,便欲走入里间去瞧苏贵人,才站起身,就听外头传报“皇上驾到。”
赵誉率先跨入进来,见苏皇后竟在,面色微愕,旋即给太后行了常礼,方转过头来沉声喝道“朕养着你们这些庸医有何用”
沈院判为首,四个太医都伏地连连叩头,沈院判道“贵人的脉案一直是微臣料理,如今出了差错,微臣难辞其咎。”
赵誉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皇后“怎么是你过来了温淑妃何在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掌理六宫之人竟懵懂不知”
苏皇后扶着月凌的手勉强屈了屈膝“长宁宫距离颇远,也许淑妃正在前来的路上。妾适才问过太医,徐贵人腹中龙胎安然无恙,只是苦了徐贵人,受了一遭罪,皇上可要进去探望”
赵誉摆了摆手“医女既在施灸,朕便不进去了,皇后身体抱恙,不若早些回宫休息。”
母子俩说了同样一番话,苏皇后苦涩地笑了下“妾担忧徐贵人,想多陪一陪她”
赵誉的目光滑过苏皇后鬓发,越过她看向她身后门前“愣着做什么进来”
苏皇后和太后均是一怔,移目看去,福姐儿竟不知何时立在那里,屋里忙乱成一团,适才赵誉行走颇急,比她先几步进了殿内,众人忙于给赵誉行礼,一时竟谁也没注意到福姐儿随在圣驾后头。
夏贤妃目光微闪,含笑道“苏贵人也来了”
福姐儿上前行礼,尚未说话,里头的医女匆匆走了出来,禀道“贵人醒了。”
赵誉提步绕过屏风走到炕前,但见帐中徐贵人满面泪痕,见他来到,轻启干裂的嘴唇,低低的哽咽道“皇上,咱们的皇儿是不是真的没事妾好怕,好怕他们只是为了安慰妾,糊弄妾呢”
赵誉在炕沿坐了,半侧过身,温和地道“你莫要胡思乱想,你腹中的孩子生来尊贵,哪会那么容易受损这些日子仔细安养,切要小心。”
徐贵人噙着泪花乖顺地应了,侧旁侍立的宫人红锦眼眶一涩,咚地跪在了赵誉身前。
赵誉移目看向她,不耐地蹙了眉头。
徐贵人涨红了脸,颤声道“红锦,你干什么”
红锦跪地叩首,带着哭腔控诉“万岁爷,我们贵人太苦了这回出事,并非我们贵人自己不小心,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谋害贵人和皇嗣,请皇上明察,万万不能便宜了那作恶之人啊”
太后似乎早知其情,叹道“正要请皇上定夺,适才本宫粗略审问过徐贵人身边服侍的人,亦与太医佐证过。”
赵誉深浓的眉毛紧紧凝起,心里猛地一沉。
后宫自古多是非,时有妃嫔为争夺宠爱而相互倾轧陷害,前朝屡禁不止,如今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