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紫衣白发,面容俊美的年轻人垂眸看着面前的魔祖殿。
也许不应该称作一座殿,这是一座城。
外城墙在魔界淡红色的天空下泛着墨黑色的光,圈住的亭台轩榭楼阁宫宇虽不是什么明亮的色彩,但在相比较洪荒更为暗沉的魔界之中,却显得华丽而又显眼。流水从宫殿顶端流下,在内城墙内集成湖水,微微荡漾着涟漪。
十八重天,无论魔,神,仙还是人都能看到这宫殿屹立在诸天之上。他们都知道,当这座宫殿的湖水开始流动时,代表这个世界的至高意志,魔祖已然苏醒。
紫衣道人微微叹一口气,落到魔祖殿的城阙城门口,对着门扔出一块令牌。
门自然知道来者是它惹不起的大人物,没有任何阻碍地就吞掉了令牌,似乎和魔祖殿的主人沟通了一会儿,才有了新的动作。
原本只是纯黑色的地面骤然浮现出银色的花纹,蔓延着勾勒出传送的阵法。紫衣道人伸手接过门扔回来的令牌,抬手拂过传送阵,便进入了魔祖殿内。
踏出传送的阵法,紫衣道人便知道自己来到的是魔祖的寝宫。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不死鸟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散发着安抚心境的气息。
云顶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琉璃玉璧为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珍珠为帘幕,挡住了休息的卧榻。
紫衣道人掀帘望去,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轻薄的罗帐,帐上遍绣黑色莲花,风起绡动,层叠泛浪,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只是床上没有人。
不知道自己要寻的人去了哪,紫衣道人也不随意走动,轻车熟路地向寝殿另一侧的书房走去。
说是书房,却没装什么重要的东西。按理来说,书房陈列书籍,安置一张靠窗的木桌,桌上安置文房四宝便是,而魔祖殿的书房没那么多文艺之物。
玉简排排摆列,书房中央一侧却安置一张略显低调华丽的卧榻,卧榻一侧摆着案几,案几上的茶还微微腾升起白雾,茶前棋盘还未收,晶莹剔透的棋子摆于其上,似乎主人才离开不久。
紫衣道人走到榻前,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拂过塌边棋盘上的残局,叹息一声落子,将几欲无法动弹的棋局改变。
“怎么突然来吾魔祖殿,不好好守汝紫霄宫”
紫衣道人面色微动,转眸看向正笑吟吟倚在书房门口的一袭黑袍的男子。
哪怕他在笑着,那猩红的眸子也流露出一抹至纯的黑暗煞气,仿佛无数个世界在他眼波流转间风起云涌,杀劫四起,步入寂灭。
“这次确实有灭世黑莲的消息。地藏王徒孙前去的那个世界,可以确定留有他的气息。”紫衣道人走到黑袍男子身边,理了理他鬓角的发丝,黑袍男子满身戾气似乎都稍有收敛。
黑袍男子眼角微挑,略微狭长的眸子多了几分玩味妩媚的味道,却像是带了饵饲的鱼钩,诱人却又暗藏杀机。
他一手像是欲拒还迎一般以极轻的力道推开身边的紫衣道人,侧步一转,翻飞的衣袖划出流云一般的质感,随即行云流水地歪倒在了榻上。
“汝那两个记名弟子的班底,吾可不怎么信任。回头吾会自己问后土的。”
紫衣道人闻言走回黑袍男子身边,坐在了他软榻的对面,取出一个新的杯子参上云灵山新送来的茶,面容在腾升而起的白雾里暧昧难辨。
“汝还因此而归罪于吾”
黑袍男子眸子似渊似海,随后突然笑了,他略有慵懒地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