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清楚,难道你清楚”
“我当然清楚啊。”
夏冰洋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前往后一甩,甩到肩上,很不耐烦“那你倒是说清楚,我控谁”
任尔东的眼神黏黏糊糊的泛着油光,像一块招苍蝇的烂肉,笑容暧昧地看着夏冰洋道“就那个谁,姓纪的那个。”
夏冰洋脸色一静,被噎住了,渐渐有恼羞成怒之态,骂道“看你这天打雷劈的贱样”
他往任尔东肩上用力推了一把,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任尔东冲他的背影笑道“天打雷劈我不怕,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老子给我取的名字岂是浪得虚名”
夏冰洋摔门走了。
黎志明不明所以“组长怎么了不是说要开会吗”
任尔东笑道“咱们自己开,他找地方睹物思人去了,没工夫搭理咱们。”
夏冰洋开车驶出警局,在路上给任尔东打了一通电话。
“把龚海强案件的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不等任尔东说话,就把电话掐了。
富周县现在和周围两个县合并了,叫做滏阳新区。夏冰洋把车停在巷口,在深巷里找到海强干货店。
干货店锁着门,夏冰洋拍了两下门,里面始终没动静。
他给栾云凤打电话,栾云凤说身体不舒服,昨夜发烧感冒,此时正在诊所里拿药,很快就回去。
夏冰洋蹲在门口边抽烟边等,二十几分钟后,栾云凤回来了。她好像在这几天之间老了十岁,弓腰塌背,脚步虚浮,枯瘦的身体像罩着衣服的骷髅架子,两鬓的白色竟又添了些。
夏冰洋上前去扶她,接过她手里的大兜小兜。
回到干货店,栾云凤坐在柜台后,脸色恹恹的,很没精神,但还是强撑着问夏冰洋是否有了什么进展。
夏冰洋边问她琐碎的问题,边在她的药袋里翻看,见她只买了一板消炎片和几袋感冒冲剂,真正治病的药一种都没买。
夏冰洋皱眉道“你都病成这样了就拿这两种药”
栾云凤捧着一杯热水,道“没事的,歇两天就好了。警官,你查的怎么样了”
夏冰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干货店里看了一圈,自然明白她积蓄告急。其实她一个人花销并不大,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上诉,请律师和诉讼费对她来说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也怪不得她连药都不敢吃,为的就是攒钱为丈夫再次上诉。
是夏冰洋的出现给了她希望,她把一次又一次的开庭视作自己余下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已经看过完整的案卷了,正在和当年办案的警察沟通。如果你想起什么细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夏冰洋说完顿了片刻,欲言又止的模样。
栾云凤看着他“怎么了”
夏冰洋摇头笑了一笑,觉得自己这趟来的真荒唐,但是来都来了,总要试一试,于是拿出手机找到纪征的照片。
“这个人,您有印象吗”
他把手机放在栾云凤面前,吊着心补了一句“他应该在六年前来找过你。”
栾云凤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着纪征的照片,摇头道“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在”
一语未完,她把手机拿近,扶着眼镜道“哦哦,我好像记起来了,是姓纪吧”
夏冰洋心都快跳出来了,听她说见过纪征,忙道“没错,他姓纪。他来找过你”
“是,不过都好几年了。”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