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高强度高密度的学习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老板娘借话本看。
老板娘刚才收了薛怀朔额外给的银钱,笑容很灿烂,把自己不看的话本都找出来送她,还夸赞她手上戴的戒指好看。
江晚手上有个很是朴素的银戒,她只有这几天短暂的记忆,一直以来这只银戒都戴在手上,师兄还嘱咐她小心收好,不要掉了,最好也不要叫人看见。
现在给人夸了,她第一个反应是不好意思地去看自己师兄,把戴在戒指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薛怀朔并没有说什么,帮她将那几个薄薄的本子收好,礼貌地向老板娘道谢,客套之间不动声色地用了个术法,把她的记忆抹掉,然后牵着自己妹妹走了。
江晚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这样的人脾气又不好、又喜欢和人起冲突、还不会说话,肯定很难在人群中生活下去。
简单概括,傻白甜又情商不高,还爱发脾气生气,虽然厉害到没人能杀他,但是肯定是不太被大家欢迎的。
但是现在他也都变了,也会和陌生人客套,也会不走心地捧场假笑;乱生气这一点更是完全改了,整天小心翼翼地夸她哄她;无聊起来杀人也不干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调息陪妹妹,陪妹妹玩不开心吗,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
人不是不会变,是还没遇到让他心甘情愿发生改变的另一个人。
江晚在进天王府的时候还在读话本,她刚看了个亡国公主和敌国大将军的故事,这故事是古早虐心套路,但是她完全没看过古早虐心流,看到大将军把和他订婚的亡国公主杀了非常震惊,蹭蹭蹭往后翻,发现亡国公主最后也没复活,非常吃惊。
再看到大将军把公主的骨灰泡茶喝以示怀念,江晚立刻把话本扔了。
“哥哥,”她非常震惊,皱着鼻子,满脸不可置信“他好恶心。”
“他说爱公主,但是做的事情都不爱她,他是骗人的,他杀掉公主,还侮辱她的身体。”江晚余悸未平“他好恶心。”
薛怀朔摸她的头,很高兴她安安分分待在自己身边看话本,而不是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到处跑来跑去,顺着她的话头说“是啊,以后晚晚要认清楚这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们是骗子。”
他已经联系好了商船,甚至钱都付完了,只要拿到拜帖就可以离开北俱芦洲。
北俱芦洲不大,又兼气候苦寒,来往的多是商贾,出关拜帖没有东胜神洲那么难拿到,甚至不是天王亲自坐镇主持出关事宜。
办出关拜帖的是个普通仙官,瞄了一眼薛怀朔,听完他自述,没发现什么异样,问了几个问题,很痛快地便给了拜帖。
“令妹这是天生的真可惜。”他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语气痛惜。
“我照顾她就是了,不可惜。”薛怀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了一句无关的话。
江晚被他嘱咐了不要乱说话,眨了眨眼睛,很乖巧地躲在他身后。
他们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多闻天王也要离开天王府,他和三清道祖联系过了,还要赶回且安去继续处理西灵元君的事情。
多闻天王十分年轻,表情严肃,行色匆匆,一副好皮相,薄唇桃花眼,只可惜并不好相与,江晚很好奇地看着他驾云而起,脸上有向往神色。
她本来就长得好,虽然薛怀朔为了掩人耳目在她口鼻上做了掩饰,但眉眼间的灵气遮也遮不住,被这样的美人灼灼凝视着,多闻天王似乎略有察觉,自云端遥遥回头和她对视了一眼。
薛怀朔心里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