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太阳慢慢探出脸来,北边空气清新,太阳光很晃眼, 哪怕略一直视,都让人眼睛疼痛,可这阳光依旧是没有一点暖意。
正元山依旧很冷。
屋子里的炭还有点余热, 边缘殷红,在炭盆的灰烬中一亮一亮的。
薛怀朔已经换好衣服了。他原本怕吵醒她,动作放得很轻,可是榻上蜷着被子睡过去的姑娘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只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声音软软的“别走啊,我起床啦”
薛怀朔并没有要催她起床的意思,有点哭笑不得地接住她的怀抱。
江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迷迷糊糊地说“师兄,那块好看的玉佩呢”
于是薛怀朔俯身去给她把脖颈上的那块玉石系回去。
昨天晚上这块玉石在混乱中被她随手扔开了,今天早上他是在榻边捡起来的, 系绳垂落了一半, 差点滚到榻下去, 刚才他收了起来。
自己师妹还没完全醒过来, 半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娇怯不胜的模样, 跪坐在榻上,乖乖地仰着头让他帮忙系回去。
“以后我让你不舒服,你要和我说,好不好”薛怀朔摸摸她的头,她头发有点蓬蓬的,再加上她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他不自觉就把声音放得很轻很慢,像在哄小朋友一样。
江晚完全没听进去,她打了个哈欠,终于决定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身上倒没有太多不舒服,软软地抱过去,声音轻得仿佛只是梦境中的呓语“没有不舒服,师兄很好。”
该庆幸这次不是说谎吗。
薛怀朔把她抱起来,重新提到昨天晚上亲密时提出的要求“已经得偿所愿了,以后乖一点、听话一点,时间还长,治好病了我们再慢慢试,纵欲贪欢总归是不好的事,对不对”
江晚不太情愿,心想你自己明明也有爽到,哼哼唧唧地不愿答应,但是又不想和他吵架,只是勉强说“我隐隐约约有听说过啦”
薛怀朔“”
他吻吻她的脸,手上捏的咒令已经把床榻整洁一新了,他原本想把怀里抱着的人放床上,让她继续睡,结果师妹自觉地起床了,掀开被子,理直气壮地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衣服。
薛怀朔“”
他轻咳一声,主动说起别的话题,试图抑制自己岌岌可危往不妙方向蔓延的思绪“昨天晚上空法观主提到此地发生过的一桩公案。”
江晚揉揉眼睛,坐在榻边去够自己的鞋子“什么公案”
她的脚部是奶白色的,脚趾珠圆玉润,伸直了去够鞋子,青色的经络在皮肤下隐隐约约的。
薛怀朔想起她之前哭泣尖叫的时候,浑身绷着,脚部也是这样。
薛怀朔“”
由于种族不同,在同等情况下,他的感官要比江晚敏锐很多倍。
更多的愤怒、更多的悲伤。
同样,更多的愉悦。
薛怀朔强行把自己脑海里翻腾的念头压下去,嗓音微哑,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是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读书上没有多大长进,一天到晚想着做衣服。”
“做衣服”
“是的,在图纸上画衣服的样式,再买布回来裁剪缝纫。”薛怀朔说“据说那些衣服的成品都很不错,卖出去都能得个好价钱。”
“那书生本来就不爱念书,这样更是没了继续进取的念头,从此就专职做衣服了,一天到晚窝在家里,瘦弱不堪,脾气又好,甚至有点懦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