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三步,四步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那个银瓶,手掌心全是冷汗。
五,六
没有力气了。他打从心里告诉自己。没力气了,走不动了,我迈不出去第七步了。这个帐篷并不大,离床只有短短两,三步,他都能看见白布下面那张脸透出的轮廓了。
再一步,就一步。心里另一个声音恳求他自己。再走近点看看他呀
七。
在dra什么都未意识到的时候,第七步已经自行踏出人声和仪器的声音潮水般流入他的耳朵,汗水洗刷过眼睛后他所看到的世界蓦地变得截然不同。eter,还有一个别的他不认识的男人都瞪着他看,一个穿着护理服的人则在纸上不停地记录着什么,最重要的是躺在床上的男孩也没有用白色床单蒙着脸,那层肉眼可见的金色光芒还在他身上淡淡地闪烁。dra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重心前挪后往前踉跄出一步,如果不是他伸手抓住了床栏,整个人都得趴地上去。
一张不算窄小的病床承载着男孩,他双眼紧闭,眼珠没有滚动的意向,上身被剥光,身上的擦伤则全被药水和绷带清理完毕,鞭打出来的伤口可能是因为过重所以用了为数不多的白鲜,但就算如此那些痕迹还是狰狞地彰显着存在。他的膝盖和手腕都有着磨出来的青紫,背部多出的一对覆盖着皮肉的骨骼令他必须头脚垫高,有一段是悬空总而言之,他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几台仪器在床边孤单地发出滴滴声,血袋子正通过一根细细的管子往里面输血。他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如果努力的话,是可以捕捉到的。
“上帝啊,”那个男人同情地说,“他吓坏了。”
dra却没有在意这个麻瓜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大大地吐出一口气来,耳朵里一阵一阵响着嗡嗡的响声,头晕脑胀,他一门心思哆嗦着将手摸上病床,握住昏迷不醒的harry的手,笨拙地想感知些什么。
虽然不会回握他,但是那还是热的。
梅林保佑。
“你怎么样,”anda的话语十分僵硬,“你”她突然停顿下来,似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然后她快步走了过来,同样在第七步时,眼前的世界在她面前改变。
“anda”看到姐姐终于看得见他了,eter松了口气,张手朝她扑过去,anda紧紧地反搂住了他。这对双胞胎紧密地抱在一起,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来的更有安全感了。
“你把我,把他都吓坏了。”anda吸了吸鼻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只看得到harry是那个样子。”
“我们不知道,”eter把嘴嘟起来,嘘嘘地一边拍着他姐的背一边说,“我们只知道如果不走这么近,谁都看不见这周围的真实情况,也听不见声音。我们起初觉得这很不方便,但是后来觉得这很好”
“很好吓我。”anda说。
“当然不是,eter连忙说,“你看我们又要等你们回来,又要保证harry不出别的岔子还得看着这些设备,我们觉得待在这里是很必要的,sazar也同意”他说到sazar时十分小声,因为他背后不远处还站着aen,ea的丈夫,sazar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我差点以为他死了。”anda低声咬出这么一句话。她缓缓转向病床上,手颤抖地搭在床栏上,而eter握住她的手呼呼吹吹作为安抚。姐弟俩看着男孩呼吸平稳,却没有睁开眼睛哪怕一下,心里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