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胭脂口脂的颜色一共有几种么
要早晚梳妆请安,一口一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唤人么
要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和一群妖艳贱货明谋暗斗地争宠么
方知渊浑身发抖。
不行,他还是要脸的,这真的不行
“知渊。”蔺负青抿唇,悄眼打量着师弟的脸色道,“昨晚鲁奎夫大约跟你说了些胡话,这件事其实”
方知渊用力闭眼道“不行。”
“不,我是想说,”可他又立刻痛苦地摇摇头,把瓷瓶用力推进蔺负青掌心,“你喝药。”
“你慢着,”蔺负青正色,“药不急,先听我说。”
方知渊艰难地抗拒,“不行,我说。”
方知渊深吸一口气,他退开两步。
“师哥,我只说这一遍,你听好。”
这时他面容冷下来,目光有些空洞,立在偌大的金桂宫主寝殿之中,影子被落日拉得那么长,无端的有点瘆得慌。
方知渊深深地瞧着眼前人,蔺负青也正且惊且疑地望着自己,似乎被他吓着了,就要撑起身下床来拉他“知渊,你有话坐下好好说,你我之间,怎还用得着这样”
方知渊黯下眼眸,指甲狠狠掐着掌心,细密痛楚传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蔺负青去死,但是唯独此事
“蔺负青”
方知渊咬了咬牙,狠心冷声道
“此生,我不会做你后宫姬妾。”
“”
“”
蔺负青本来已经紧张得要命,还以为鲁奎夫的口无遮拦的真把知渊惹怒了。
他张口正欲安抚,冷不丁被这一句话当头砸下,喉咙里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方知渊甩下这一句话,脸色苍白,沉着脸转身便走。
蔺负青双眼无神“”
瓷瓶从他手中滑落,啪嚓一声碎得四溅。
魔君捂住心口,绝望地瘫在床头“”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的小祸星哪里都好,偏偏在某些地方如此如此一言难尽难道是他小时候养星星的方式哪里出了错
“师哥”
那打碎东西的声音太响,方知渊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就神经一炸,想都没想地冲回来。他近乎本能地一把将蔺负青捞回床上,惊慌道“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你说话”
蔺负青不想说话,他真的不想说话。
他伸手把方知渊拽拽近了,一头栽在人肩膀上,苍凉地长叹。
然后有气无力地抬手,揉了揉方知渊的头发,“你最乖,听话让我静静。”
方知渊心里一疼,怔怔道“我我不答应,叫你这样不开心么。”他抚了抚蔺负青的后背,低声道“你当真那么想”
“闭嘴。”蔺负青痛苦道,“求你。”
方知渊眼中挣扎更甚“”
天知道刚刚在门外听那一声响,他心脏差点没吓停了。
这时候他抱着蔺负青,忽然又想起前世最后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多疼多绝望啊。他眼睁睁看着蔺负青在无边苦海中沉浮,白发残躯,怎么也捂不暖。
方知渊忽然后悔了。
那段日子都熬过来了,他暗想,事到如今,蔺负青要什么,会是他明明有却给不起的呢
要么
方知渊轻叹一声。垂下眼,极尽了温柔与包容地俯身在蔺负青耳畔,他的嗓音低哑又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