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正式也正式不到哪里去,不过是野山间圈了个平坦的地界,十几个小孩儿聚起来比试一番罢了。
除了会来一位亲传师兄师姐略作指点,以及前三甲会得到少许奖励之外,和普通的聚众斗武没有任何差别。
数遍三界,除了虚云四峰,你在其他任何一个仙门里都不会找到如此随意、如此寒酸的“宗门试”。
方知渊将他手中的漆黑长刀往身前一推,松开手,那把刀竟稳稳地浮在半空中。
蔺负青有纯白胜雪的一把图南剑,他的仙器则是这漆黑如夜的灾牙刀。方知渊掐诀将灾牙变大了两三倍,转头对蔺负青道“坐。”
荀明思略显意外地瞧了这边一眼,“二师兄今日心情不错”居然在大师兄面前这样乖顺,还主动把刀给人坐
“那可不,刚刚结了金丹的人。”蔺负青从容一揽衣袍,挨着方知渊坐上了灾牙刀。
“大师兄说的是。”荀明思笑。
长刀载着两人缓缓升至半空,清风吹拂着很是惬意。
蔺负青与方知渊并肩坐着,居高临下地看那些外门弟子的比试。偶尔瞧见什么心法武诀上的误区,便开口点醒几句。
其实以仙首与魔君这两人的眼界,基本上只要看过一两式过招,谁输谁赢、双方实力如何种种,就已在心中有了定论,看久了倒是有些无聊。
蔺负青沉吟,白瓷似的细指搭在唇上“真不像样子,太弱了。”
按照重生回来的当下时间略做推算,三年后那场阴气倒灌的“仙祸”便要降临,大批修士将在阴气影响下入魔。
而仙魔两阵对峙百余年,有自称“真神”的天外来客涌至,打破平衡,煽动仙界掀起围剿魔修的杀潮。
之后,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时间其实并不充裕。今后虚云宗何去何从,决断已经迫在眉睫。
左右身旁无有外人,也不必担心谈起重生之事惊世骇俗吓到别人。
方知渊撑着下巴,低沉道“那又有何妨碍,虚云四峰本来也不是靠这些小东西撑着的。这一世,有你,有我,还护不住一个虚云宗么。”
“师哥。这一世,我就留在太清岛,哪里也不去了罢。”
蔺负青意外地看他。
方知渊自顾自地哼笑道“仙首这位子,就像兑了水的假酒,真喝上几口才知道着实无味得紧。谁爱坐谁坐就是了。”
“咳。”
他忽然又清了清嗓子,盯着蔺负青试探性地措辞道,“师哥想必是不一样的。”
“魔修无甚烦人的规矩,师哥又是独尊无上的帝君想必是要比我这个仙首逍遥得多了。”
蔺负青眉目清疏地摇了摇头“哪儿能。你知道我,我就是个乐得偷闲的人,不是什么做君王的料。回想起来,还是年少时在太清岛虚云峰的这段时光,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最是开心难忘。”
“当真的”方知渊惊喜得眼睛都亮了,小声道“既然如此”
忽然,蔺负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方知渊使了个稍后再谈的眼色。
他瞧见原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外门弟子们比试的荀明思,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这边望过来。
“大师兄。”荀明思果然扬声唤了一句,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
蔺负青拍了拍长刀,“下去。”
方知渊以心念操纵着灾牙降下去。
蔺负青在半途跃下,飘然着地,走向荀明思问“有什么事么”
“险些忘了要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