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点头,大步上前为沈钰介绍“这是赵仁赵师兄,那位是孙昌孙师兄。两位师兄心地仁善,这几年助我良多。”
沈钰面带微笑,一一同两人见礼,感受到赵仁审视的目光,沈钰嘴边的笑意略淡,不避不退,抬头对上了赵仁的双眼。
赵仁一愣,倏地收回眼神,抿唇不语。倒是他身边的孙昌含笑点头,连连称赞“令尊真是有大才,教出来的学生竟都是青年才俊。我本以为你已是难得的俊彦英才,不成想这位师弟,气度高华,目若点墨,想来文才亦是丝毫不逊于你半分。”
沈钰扯唇一笑“不敢当师兄如此盛赞。”
陈恪却重重点头,语气中已然带了点炫耀“我这师弟,可是有名的神童,还曾得过梁县令的赞誉。”
这话一出,赵孙二人皆变了脸色,屋内亦传来一声温和的询问“曾得过梁县令的夸赞你可是得祖宗庇佑传授劁猪之法的沈钰”
沈钰不成想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镇上读书人的耳朵里,微微低头以示尊敬,朗声道“正是学生。”
“进来吧。”
沈钰轻笑,抬足踏进屋内,一举一动,极是自信洒脱,看得身后赵孙二人目光微闪,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决定等沈钰二人出来后再细谈一番。
屋内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闻着很是清雅,沈钰已然判断出这位何夫子是爱好风雅之人,眉间更添几分少年人的肆意风流之气。
果不其然,须发皆白的何夫子见了沈钰登时目光大亮,捻须笑道“果然是少年俊彦,有林下之风。你先前所为,无愧大义。今朝下场,不知有几分把握”
沈钰眉眼含笑“小子不敢妄言,一切要等放榜后才知晓。”
何夫子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恼,又多考了沈钰几个问题,见他言之有物谈吐不俗,心内更是起了几分爱才之心,看向沈钰的目光更为温和“原是胸有成竹才来下场,是我轻视你了。你的义举,我等尽知,为你做保,倒是一桩美事。”
说罢,何夫子见陈恪一脸恭敬的模样,忍不住还开了个玩笑,指着陈恪,一本正经地看着沈钰道“只要你不及他倒霉,县试已是稳过,一鼓作气中秀才,也不是什么难事。”
无辜躺枪的陈恪觉得自己巨冤,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地都来扎他的心窝子还能不能给倒霉蛋一丢丢同情心了
沈钰眼中的笑意更浓,长长一揖谢过何夫子,拍了拍还在受伤中的陈恪,缓缓出了门。
让沈钰意外的是,赵仁和孙昌两人竟然还没走。刚才碰面的时候,他们明显是打算离开院子的,怎么还特地等在这里
正思忖着,赵孙二人已经迎了上来,仔细看了沈钰一眼,这才笑道“想来夫子已是答应了为你们作保了”
沈钰点头,就见孙昌接着问“有夫子作保,你们便不用担心保人之事。现如今,赶紧回乡去填写自己的履历表,填好后一并交由礼房,这才算好。到时候,咱们必得喝上一回庆祝这回县试顺利通过”
却不妨赵仁忽而冷哼一声,鬓边的白发泛着冷冽的光泽,仿若赵仁如今浮冰一般的脸色,看着沈钰目露不善“还未弱冠喝什么酒”
见孙昌又打算打圆场,赵仁忽而冷嗤一声,讥讽道“你可别再装好人了,有这心思,不如回去多背几本书,免得这回又落了榜”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孙昌也恼了“师兄好没道理,竟是要将中不了秀才的怒火发在我头上吗论及落榜次数,我哪能比得上师兄便是加上陈师弟,也不及师兄远矣”
沈钰心说这两人到底咋回事,刚刚还亲得跟亲兄弟似的,转眼就翻脸,互相扎心毫不手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