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陆辞心忖,总归没拖着病体逃出宅邸去,而是老老实实回房了。
“青弟何故如此失态,”面对朱说的发问,自己还没弄明白的滕宗谅咧嘴一笑,意味深长道“那可得问陆节度了。”
“陆兄”
朱说错愕地看向陆辞。
“但任谁都知晓,青弟在平日里,可是流血不流泪的铮铮铁汉。不论是沙场上攻城拔寨,还是勇为前锋亲枭敌首,或是秦楼楚馆的莺歌燕舞,皆曾涉足。别看他年纪轻轻,但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阵仗没遇过”滕宗谅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旁声情并茂地煽风点火“偏偏叫辞弟稍碰了碰耳廓,就羞得跟跑了魂似嗷嗷嗷”
陆辞实在听不下去了,径直大力拧住滕宗谅的耳廓,这下才成功打断了对方话头,转为惨叫阵阵。
这反应才对啊。
等叫满嘴胡言乱语的滕宗谅安静下来,陆辞才无可奈何地看向满是好奇的朱说,自己也半信半疑地解释道“许是青弟耳朵尤为敏感,轻易碰不得,才有那厉害反应吧。”
朱说略微回想了下刚仓促擦肩而过时,瞥见的狄青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勉强表示了同意“我亦如此认为。”
经狄青闹这么一场,陆辞反被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就忘了要寻人算这笔病中胡来的账了。
狄青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安常理出牌的举动,令他逃过一劫。
他匆匆忙忙地冲入卧房之后,便第一时间屏退下人,好独自呆在房中,接着就用那床厚重的被褥,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等他被厚厚的被褥包着,胡乱蠕动一阵,发觉始终压抑不下去那股冲动后,只得强忍着羞耻,从被子里钻出,走到木柜跟前,取了一条干净的巾子出来,胡乱铺在床上。
这次重新上榻,因唯恐公祖随时都会带人进来,他再不敢浪费时间了,火急火燎地处理了身上经刚才那一捏后、就变得熊熊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的窘态。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那难以启齿的异状终于得到纾解,而门外还静悄悄的,他才稍微舒出一口气来。
等他略微放松一些,才察觉身上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好险。
狄青一边面无表情地将那张巾子丢入火盆,进行毁尸灭迹,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刚跑得够快,未让身上的异样被公祖瞧出。
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足以让他无地自容了他今日练武时所着的装束,可是偏轻薄束身、利于行动的款式,这也便意味着,一星半点的都能叫公祖看个清楚。
情窦初开的狄青,放任心里那想接近公祖和不敢接近公祖的两股念头激烈交战时,于汴京安心等小夫子消息的小皇帝赵祯,也迎来了一桩人生大事。
在登基的第三年将过去时,朝中文武百官说得口干舌燥,才终于说服了顽固的官家,同意于近日从京中贵女里选入适龄女子,充入后宫为妃嫔的这一提议了。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事怎会如此费劲,愣是拖了三年之久
按理说,官家正是少年方刚、慕艾年岁,即使再严恪自制,终归是
怪就怪在官家逢年过节举办宴席,面对装扮得花枝招展、其中不乏绝色的妙龄贵女,却始终是一副了无兴趣,清心寡欲的模样。
只一视同仁地赏赐,不管颜色多么姝丽,也根本不多瞧一眼,更别说主动开口留人了。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瞬间敲响了警钟。
莫不是先帝寻仙求道,广建庙宇的举动,影响了如今的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