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逗留了几日。
在僵持的这七八日里,陆辞所雇的船员也的确吓得不轻,陆辞便给他们每人发了一贯钱作为压惊,也放他们轮流下船休憩一阵,就带着几名下仆和狄青,不急不慢地往城里去了。
只是与之前下船时是为四处闲逛,尝尝当地美食不同的是,陆辞这回目标明确,直奔城中县衙所在,针对方才受艄公衡索之事,正式提起诉讼。
讼纸送至,花押也已画下后,陆辞便面色如常地带着狄青在县衙附近的一处邸舍住下,好似要打持久战一般。
见陆辞这般较真,狄青犹豫再三,还是小声提醒道“那艄公如此嚣张,定是仗着官官相护的底气,公祖纵要讼他,恐怕也会被官府压下,落得不了了之。”
陆辞笑着解释道“狄弟误会了,我从头到尾,就不认为县衙能为我主持什么公道。”
狄青一愣。
陆辞轻飘飘道“不过是要钓鱼执法不,顺藤摸瓜罢了。”
之所以陪那些人耗了七八日,就是想看看,在他不肯松口的情况下,那些人到底能用什么手段来迫使客商就范,胃口又能有多大;而在双方僵持时,对于如此重要的官渡口,竟不曾有过哪怕一名当地官员走出衙署,到官渡一带巡历查访,探访督查;再是他递上讼书时,依照诏令,本该非急病,在假,不许不出厅治事的县衙官员,只得寥寥无几的几人在,也根本不见县令和通判的影子。
现距他报案,已过去三天了,衙门里仍是静悄悄的,里头只剩懒洋洋的官吏在打瞌睡,偶尔翻阅一下少得可怜的公务,并无调查的迹象。
而官渡那些胁迫客商的艄公,更还是那般猖狂行事,根本不受影响。
狄青听完,若有所思。
他看着陆辞将自身遭遇,以及近日所见所闻,悉数记下。
最后在登记好同受胁迫,不得不破财消灾的那些商船的信息后,就往邮递处跑了一趟,将这奏疏加急送往京师了。
送出信件后,彻底完成突击调查工作的陆辞便不再在庐州逗留,而是拎着狄青回到船上,要沿沂水回密州去。
毕竟他很是怀疑,若不走快一点,很可能又要被丧心病狂的小太子随手抓了壮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