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仆想将它抱去用碎步临时堆的小窝去, 却被它凶巴巴地用柔软的爪垫拍开, 不得不哭笑不得地看着它在陆辞无奈的纵容下,趾高气昂地翘着尾巴,跟在主家后头,一道进了卧房。
陆辞更衣时, 它就一蹦到架子上,一派认真地看着;陆辞饮茶水时,它一跃而下, 在桌上打打转转;陆辞熄灯时,它好奇地凑了过去, 对着忽然没了光的灯油嗅嗅。
陆辞也不多关注它, 确定重要物品都收入箱屉中后, 就随手将被子一拉,往自己身上一盖, 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小奶猫兴致勃勃地对这屋里的物件挨个小心轻碰,好生研究一阵,唯一不敢做的,就是上床去。
顶多在实在忍不住时,用俩爪子扒拉在床边, 盯着熟睡的主家看会儿, 就轻轻咪上一声, 继续耍弄其他小物件了。
因在政事堂中耽误了那一阵子, 导致陆辞未睡多久,就不得不起身了。
他刚睡醒时,脑子还不甚清楚,略带迷糊地坐起身来,正要着履时,就差点踩到躲到鞋里睡得正香的那只小奶猫。
“这小东西。”
陆辞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他在将它闹醒来夺回鞋履主权、还是放任它间犹豫片刻,终究看在没被拆掉的房间的这份乖巧上,大方地将那只颇厚实的新履送它了。
等陆辞拾掇完毕,容光焕发地出了门,就见晏殊骑在马上,已笑着在等他了。
晏殊见他终于出现,微笑着催马靠近,询道“今日怎么迟了一些”
陆辞坦言相告道“寇相连夜相召,加上在街上捡了只小狸奴,才耽误了一你这是”
晏殊却无余力回复陆辞的疑问了,连他也不清楚,怎么一向往常那般靠近这饕餮,鼻中就一阵难以自抑的发痒。
他不得不在仓促下侧过头去,连打了好几个凶狠的喷嚏,连眼泪都被刺激得滚落几滴出来。
陆辞意外地眨了眨眼。
晏殊竟还是个对猫过敏的
即使他是更衣洗漱后才出的门,但在与小狸奴共处一室了大半宿后,自己身上不可避免地残留了一些奶猫的气息,这才叫过敏体质的晏殊直接中招了。
等晏殊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就不禁惊疑不定地看向陆辞“你身上藏了什么”
陆辞已是九分肯定,便向他好好解释了一番,最后道“你暂离我远些的好。”
晏殊再不情愿,也只有跟陆辞拉开老远的距离,以免导致方才的剧烈反应再度发生。
也不可避免地对那罪魁祸首满腹牢骚,三令五申地叫陆辞尽快送走。
经一小插曲的影响,晏殊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将原来最为关心,还准备追问的寇相相召之事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官家因病免朝已近十数日,现身体略有好转,终于重新开始朝会时,自然积累了无数有待上听的奏疏。
不过,因体谅官家身体仍还虚弱,百官是空前地心平气和,只放些不甚紧要的话题出来。
唯有另怀心思的丁谓和曹利用等人,一直心不在焉,不时将目光投向气定神闲的寇准。
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连夜召入杨亿等人,赶工出太子监国诏书的寇准,怎还没动静呢
丁谓微眯起眼。
作为从刘娥处得到消息后,就立马乘坐妇人的小车,掩人耳目地去了曹利用和钱惟演等人府上,商议如何利用此事来发难的他而言,自然是最心急如焚的一个。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