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词句来形容。
官家再听起来,无疑就比听孙奭的句句都带耳光的劝谏,要舒服太多了。
眼见着已经倾向于寇准王曾这头的官家,将让这场吵得不可开交的闹剧得出一个结论时,到了真正那天,却忽然彻底改了主意。
于是王曾被罢去参知政事一职,为尚书礼部侍郎、判都省。
取而代之的,不是别人,正是王钦若。
寇准听得这一结果时,当场黑了脸。
作为被降职的当事人,王曾却是对此早有预料一般,风度十足地揖拜谢恩了。
寇准则只勉强撑到早朝结束后,就将袍袖狠狠一扫,头也不回地出了殿。
背后留下的,是略微心虚,却因寇准表现出的桀骜不驯,而脸色万分难看的皇帝。
当看到皇帝愤怒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时,面上带着看似谦逊的微笑,眼底却是松了口气后的得意的新参知政事,王钦若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与林特等人行去。
毕竟林特掌计省,若陛下有意修建宫观以供奉天书,就少不得林特的汇报。
朝中出了如此大事,陆辞尚能一心一意地给太子讲经,赵祯反而心思飘了。
等到课程结束后,赵祯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老气横秋道“左谕德,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陆辞虽知他小小年纪,就是个体贴人的柔善性格,却不想他这般小就忧国忧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知晓官家做的,并不是有利民生的好事。
他忍住摸摸对方此刻写满了沮丧的脑袋的冲动,微笑着讲起了故事“不知太子殿下可知道,民间一些猎户,是怎么活捉野猪的”
虽未亲眼见过,但对野猪的凶狠程度,作为饱读诗书的赵祯,自然不可能不晓得。
因陆辞声音好听,口气又很是温和,他不忍叫最喜欢的左谕德失望,便勉强提起心思,假装好奇地问道“不是以利器,设陷阱相攻么”
陆辞笑眯眯道“臣在汾州任知州时,识得一子,姓狄名青,仅比殿下长两岁,却已有活捉野猪的本事了。”
赵祯听是与自己年岁相近者所为,不免有些不服气。
他并未意识到,自己争强好胜的意识在悄悄冒头,只努力公正道“一小郎君,纵使天生神力,又如何斗得过野猪怕是市井间以诈传诈,或是其父辈所为,被安到他头上了吧。”
陆辞笑着解释“此为臣亲眼所见,可谓千真万确。他所用方法无他,不过先探查得野猪出没之地,旋即耗费十日,挖地数尺,上铺设干草枯枝”
只不过陆辞有所不知的是,这个叫太子都听得津津有味的狄青猎野猪的故事,狄青设陷阱的最初目的,却非如此。
狄青起初其实是想逮只麂子给陆辞补补身,才将这陷阱挖得这么深,就为困住身形矫健,腾跳厉害的麂子。
结果那么多天的心血,却叫一只大大咧咧地偶然路过、皮糙肉厚的野猪给踩了。
他万分心痛之余,唯有将错就错。
令狄青倍感安慰的是,对这头被五花大绑,用木车送上门来的活野猪,陆公祖也很喜欢。
哪怕为此挨了对方一顿狠骂,狄青也甜滋滋的,在被窝里偷偷乐了好久。
狄青唯一不知道的是,陆辞料定了他不肯收,就将买野猪的钱给交到了学舍里,让学舍里人再用回他身上去。
将这不长不短的小故事讲完后,陆辞向一脸神往的太子最后总结道“欲猎凶兽,需先令其耗尽精力,力竭而无法伤人时,再出手收之,殿下认为如何”
赵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