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既然陆辞那份注定得不到榜首的位置,刘筠颇有几分意懒,也未太过在意那两人给的“中次”评等,直接按着条例做了取舍,就让它得了第二等评级的“中上”了。
和绝无仅有的那位三连上次不同两位覆考官显然也跟刘筠一样爱惜羽毛,不睁眼说着能有人与它比肩的瞎话被评为中上的人虽极少,但也有个七八位。
不论如何,榜上的名次,也算极靠前了。
这次省试的难点,显然在于策论,而不在诗赋。使大多数举子落入象征着黜落的第五和第四等的,基本都是在时务策上大失水准,或是根本就因时间不够,而未能完成。
最常见的,还是在第一篇经义策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洋洋洒洒七千多字,之后的时务策则草草带过,敷衍了事。
还不乏通过一些狗屁不通的废话来凑够最低字限的,甚至最后一篇干脆得连一字都未动的。
对于这些,刘筠等人都毫不留情,让它们无一例外地遭到了黜落。
在第三次评级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时,有不少是头回赴京的举子们,则已将考场上的失落抛之脑后,被汴京的繁荣盛景所迷,忙于观赏盛开的桃李杂花。
只是和那些如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扎,哪儿热闹往哪儿去的士子一比,陆辞就有规划多了。
他早在来京师之前,就买好了最新版的地经,做好了旅游攻略,就等着在定于四月二十的返乡日到来前,把汴京的风景名胜,各色美食挨个亲历一遍了。
对于朱说柳七他们而言,就只需牢牢跟在凡事有条不紊的陆辞身后了。
尤其在人山人海的元宵那日,他们听从陆辞的意见,足足提前了三个时辰出门,在宣德门前占好了座。
虽等待的时间颇为漫长,但他们六人结伴出行,有说有笑,并不觉枯燥。
等到夜里明灯万千时,就能充分尝到好处了他们不但在最好的角度处,看到了开封府尹乘着车舆,沿途给市民道贺,还给做小生意的小经济们发放买市钱,接着又顺利瞻仰了驾临宣德门上的圣颜,尝到了发放的御酒,还看足了民间艺人为皇帝竭力演出的相扑、蹴鞠、百戏等表演。
柳七见过好些诸如此类的盛况了,仍能保持淡定,与陆辞和滕宗谅说笑。
易庶和钟元,则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大呼小叫不断了。
朱说神色平静,并不参与进去,但发光的双眼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四处张灯结彩,灯饰繁变,可谓琳琅满目,燃时万火齐明,金碧相射,满城皆洋溢着锦绣光辉,耀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最奇妙当属苏灯,径足有三四尺长,六壁由五色琉璃所制,内燃烛火时,无风自转,晃耀夺目,引得无数游人竞呼。
远远的灯棚上,不但盘踞着蜿蜒如飞的火龙,又缀有喷泉射珠溅玉,流光溢彩,水珠几要溅到他身上来。
他置身其中,恍惚间如临梦境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喧嚣,却又那么美好。
但不知为何,他印象最深刻,最难忘的,还是在几年前的密州城中,随陆兄头回游览的那个虽略逊一筹,但也是灯火万千的上元节。
陆辞原本想的是,自己还是头回见到活的皇帝,起初也是有几分期待的。
可在亲眼看过后,发现虽然不似历史书里见过的那些简笔画一样抽象,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穿得金光灿烂、相貌普通、身材走样的中老年胖子后
便彻底丧失了兴趣,只专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