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贯也罢,毕竟不算罕见,哪怕随州城人也不乏听过那陆三元的响亮名头的人,也丝毫未想过要将那位年轻有为、意气风发、也很是遥不可及的朝中大员,与眼前这斯文温和的俊美郎君联系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辞并未浮夸地终日以泪洗面,也不曾大肆操办丧事,更未仗着自己身份广发帖子,邀请友人或是当地官员前来。
他知晓娘亲并未言明的心意,在购置一副杂木所制的棺木,再将父亲那少得可怜的几件遗物放入其中作为陪葬品,最后选了一处依山傍水,山灵水秀之地进行埋葬,便是如此了。
不管是民间好讲究的纸质明器,还是请些僧侣或葬师做功德的迷信风气,或是出殡时的吹拉弹唱、用乐娱尸的做法,他皆是半点未沾。
唯一称得上高调的做法,便是在选定埋葬娘亲棺木的那片城郊之地后,他设法接触了其所在的那处庄园的主人,将这庄园买了下来。
这庄园规模并不算大,原来的主人家早已迁去别处,只留一些远亲在这暂住,替他打理之余,也一直在物色买家。
陆辞给的价钱合适,卖家也极爽快,在连夜赶回随州签了契书后,又去官府落了花押,一式三份,很是顺畅。
唯有经手此事的那名小吏,盯着契书上的陆辞花押,有那么一阵的愣神。
他半惊半疑地抬起眼来,偷偷瞟了正与卖家闲聊、身着麻布丧衣、披散着右侧长发的这年轻郎君那赏心悦目的侧脸,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来。
不可能吧。
他心不在焉地忙着手底的事,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去。
那位陆姓大员,分明是密州人啊,据说回京任职去了,怎么可能来他们这随州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陆辞才有闲暇,在这新购置的庄园里处理一些在他眼里,属于较为次要的事先上书朝廷,请求服丧三年;再去信柳七,再次反复叮嘱,令他务必对还在秦州的狄青等人对此事只字不提;接着对密州城中、对他予以极大关怀和帮助的钟元表达谢意,将近来发生之事简单告知;再象征性地告知了杭州的外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