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去收朱说的租金的。
陆辞原还有些许犹豫,听了这话后,再不迟疑,一手搭在朱说肩上,斩钉截铁道“每月给我三百文,剩下那间空房,就租给你了。”
朱说猝不及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陆辞说了什么,当场拼命摇头,几乎要弹跳起来,却被陆辞结结实实地按住。
陆辞仗着身量修长又挺拔,把朱说按住后,微微俯身,就一下凑近了,两人四目相对,只见陆辞笑得眉眼弯弯“你别忙着反对,我可不是让你白住的。你这也算帮我忙了,毕竟我既不好拒绝书院里许要来我家造访小住的同窗,也不想让些不知品行的陌生租客来家里,单这么空着,未免也太可惜了。你若是囊中羞涩,钱可暂欠下,大不了再打张借条,我横竖是不怕你跑掉的。”
“陆兄说笑了”朱说怎么可能同意又占陆辞便宜,急的脸都发红了“莫说是三百文,就算是一千文一月,只要是陆兄你放话出去,这房也定有人肯住,陆兄心意,我”
“除此之外,就劳你方便时帮我照看一下我娘亲吧。”陆辞却丝毫不给他反对的机会,径直说了下去“若让我去牙人处找个女使的话,一日还得付她一百文,你虽是有空时才需看一眼,也不能太让你吃亏了。”
“不如,”陆辞挑了挑眉“就附带一个乐于助人的学长,还有我那一屋子的书也随你看的好处”
能跟陆辞一起住,哪怕没那些陆辞非要许诺着添上的好处,朱说也是求之不得的。
可他清楚,一千文一月的租钱,他付不起,却不能再让陆辞吃亏了。
陆辞看出他眼里的纠结,对他心思可谓洞若观火,嘴上却故意道“朱弟莫不是不喜我,不愿与我同住”
朱说自是激烈否认。
陆辞又道“那便是我嫌钱要得太少了”
朱说点头。
“你这是什么毛病啊。”陆辞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便收你三百五十文吧,这总行了吧”
朱说摇头“我住醴泉寺中,且要付四百”
陆辞摆了摆手,深深地皱着眉,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才做出这莫大的让步“那便四百一月,加上那口买给你的锅,也将被陆家灶房征用,借条上的字你还必须押好看些这几项加起来,你该没话说了吧”
“”
哪里是没话,明明还有很多话
朱说还要再说,外头恰巧就传来了钟母难耐喜悦下显得有些尖锐的嗓音,陆辞随手在朱说肩上又拍了拍,一边半推着人往外迎,一边故作难过地唉声叹气道“朱弟啊朱弟,你还是别再争了,再争难道是要同你陆兄过不去,才不肯让他挣这么点轻松钱”
接连几顶大帽子结结实实地扣下来,被砸的满头包的朱说,可头回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的滋味。
最后,他还是稀里糊涂地搬了进来,成了陆家的第一位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