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相泰对毛泰九近日来的举动一直颇感疑惑,毛泰九先是让他去搜集那个小小年纪就上高中的女孩的资料,前不久还指使他去教训几个高中女生,现在又叫他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还是照做不误,毕竟他是他的父亲送给毛泰九的,好听点叫玩伴,难听点是一条狗罢了。
南相泰很有自知之明,他也很懂得审时度势,所以不会违抗父亲和毛泰九的命令。
毛泰九吩咐完南相泰后,便自顾自的进了房间,毛基范近来忙于事业,很少回家,也没人管他在房内做些什么,保姆对这个显得有些阴沉的小少爷带有敬畏之心,不敢轻易打扰他。
只是在晚餐时间去敲门后,保姆等了许久,才看见毛泰九将门打开,反倒被他吓了一跳。
“少爷,你怎么受伤了”她只见毛泰九的左手沾了不少的血迹,右手又有几道伤痕,顿时有些紧张地问。
毛泰九闻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越过她走出房门,在看到她想进房时,他忽地出声制止她,“不准进去。”
保姆的步伐立即止住,她回头望向毛泰九,毛泰九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不知他的眼神是什么含义,但总觉得毛骨悚然,让她不敢直视,所以她很快低下头,错开毛泰九的视线,并转身远离了他的房间。
见状,毛泰九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她,兀自去寻了医药箱给自己包扎伤口。等到他包扎完伤口,用完晚餐后,南相泰已经把黄京日的资料送来。
毛泰九看完黄京日的资料,回忆起扶瑶今天的行为,却有些嗤之以鼻,他觉着她的确是同情心过于泛滥了。
一次次地去帮助那些弱者,分明她和他一样是特别的,他们该是可以操纵弱者的强者,可她总是与弱者为伍。
毛泰九想着扶瑶的家庭背景,忽觉大概是她的家庭太幸福了,所以她的那些无用感情也很丰富。
该怎么让她剔除那无用的感情,该怎么让她体会痛苦,从而变得强大。
思及此,毛泰九又认为自己对扶瑶的关注太多,他不应该插手她的蜕变,如果她不能强大起来,那终究只是弱者,不值得他倾注更多的心思。
扶瑶哪里知晓毛泰九私底下对她的诸多在意以及不断反复的想法,她只是在第二天见到毛泰九的手受了伤,便关心地问了一句。
而听她这么问,毛泰九一抬眼就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并非敷衍随意的,他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知为何,他蓦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可她的温柔伴随着的是压抑与痛苦,毛泰九还记得母亲对他的疼爱跟呵护,却也记得母亲的忧郁和悲伤,即使那时的他并不能理解母亲的心情。
母亲的逝世,仿佛彻底打开了锁住他心中野兽的那座牢笼,他难以控制,也不愿去控制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欲望。
时隔数年,毛泰九没有料到他会因为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女孩,而回忆起自己的母亲,他竟然会因为这个女孩的温柔,而让自己原本已经放纵的心有一瞬的平和。
扶瑶不知道毛泰九在走神时的所思所想,她有点疑惑他那片刻的怔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并回答了她,虽然他的语气依旧稍显冷淡。
“不小心划伤了。”
他说得含糊不清,但扶瑶没有深究,她清楚他愿意回应就算不错了,再问下去,估计他也是不会搭理的。
“那你下次要注意些。”扶瑶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