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水缸破了,徐容绣的内心竟有抑制不住的快感。
砸缸的动静太大,罗氏在屋里吓得惊声尖叫,紧接着罗氏和徐屠户一起跑了出来,东厢房那儿的窗户也掀开一条缝隙,显然龙凤胎也醒了。
罗氏看着撒了一地的水,还有倒在地上的她种下的莲花,心疼到惊叫,“你个天煞的,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徐容绣没搭理罗氏,目光落在脸色阴沉的徐屠户身上,“权当没生过我”
徐屠户眉头皱的更紧。
“免费的长工”徐容绣将杀猪刀一扔,冷笑道,“爹爹真是让女儿寒心。”
她声音清亮,在夜色中听的尤为的清晰,只听她声声指责,“三年前这个女人想将女儿卖与地主家,爹不管,女儿拼着一条命换回自由。这三年,女儿感恩能在娘家有快活日子,日日天不亮起床磨刀与男儿一般杀猪卖肉帮爹爹分担,可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想将女儿再次以区区五十两银子的价格将女儿卖掉。这都不是最让人寒心的,毕竟罗氏也不是第一次,而且她不是女儿的亲娘,可爹,您是女儿的亲爹。您怎能”她声音哽咽,“您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权当请个不花钱的长工”
话音一落,东厢房那传出细碎的哭泣声,徐屠户眉头皱的死死的,有些后悔刚才说话的时候没压低声音,他道,“先回去歇着吧,爹说着玩的。”
“说着玩吗”徐容绣凄凉一笑,她突然舒了口气道,“爹,其他的话女儿都只当没听见,只那句,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希望您说话算数。”
罗氏在一旁急了,“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徐容绣冷笑,“包括无婚无媒与人苟且吗”
罗氏脸色惨白一片,接着蹦起来朝徐容绣撕了过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与你父亲”
“我可有说你与父亲”徐容绣笑,“做女儿的怎好编排父亲。”
说着她道“我的婚事,谁都别想插手,若不然,只等去夫家替人收尸。”
说完徐容绣提刀准备继续去后院磨刀。
徐屠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你。”
这时东厢房门被打开,龙凤胎跑了出来,徐容恩喊道,“爹,你给我们分家分出去吧。”
徐容绣一愣,意外的瞧了徐容恩一眼,徐容恩一直胆小怕事,哪怕以前徐容绣与罗氏斗的再凶都不敢言语,这次竟然跑出来替她说话了,她不自觉笑了笑,觉得终于有了改变。
徐容菲也一旁附和,“还有我。我才不要和这恶毒的婆娘住一个屋檐下。”
“想的美”罗氏捂着肚子哎呦上了,“当家的,奴家肚子疼。”
徐容菲呸了一声,“装啥装。”
徐屠户一眼瞪过来,“闭嘴。”
徐容绣转身,对龙凤胎道,“走,跟大姐回屋睡觉去。”
说完不理会罗氏如何折腾径直带着弟弟妹妹回屋去了。
罗氏颤抖着手道,“当家的,你瞧瞧,你瞧瞧,这样的日子奴家咋过啊,一个个的没一个把我当长辈的,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徐屠户低声呵斥,“够了。”
罗氏恨的咬牙切齿,今日没能成功将徐容绣卖了实在是不甘心啊。
回到屋里龙凤胎抱着她哇哇大哭,徐容恩哭道,“大姐,我们分家,我们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