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绣没料到永安帝拐外抹角说了一通宋子遇的事情之后又问起生意的事。她抿了抿唇道,“百姓贫苦吃不饱饭说白了还是手中的银钱少。但想黄河流域,纵然下游是宽阔的平原也要防着黄河的洪涝灾害。而黄河的沙多半来自于中游的黄土高原,陕西山西和土默特的一片地域便首当其冲。因常年担忧洪涝灾害,所以百姓种了庄稼也很多吃不饱饭,还得担心黄河决堤粮食颗粒无收。臣妇的夫君在陕西那边推行梯田又在沿河两岸提倡植树造林,臣妇觉得树木的间隙闲着也是闲着,除了像臣妇夫君提的那般种粮食,也可养鸡养鸭。卖了鸡鸭手中有了余钱即便没种粮食也可拿钱去别的地方买粮,总不至于拖家带口远赴他乡逃难。”
她偷偷瞧了眼永安帝见他面色平静,不由大着胆子往下说,“而宋家食铺主要做的就是鸡鸭的生意,倘若臣妇往陕西山西几省开铺子不仅改善当地居民的饮食,也能为当地百姓一个出路。”
“几个铺子又能用多少鸡鸭。”永安帝道,“整个陕西省有多少百姓。”
徐容绣道,“可若在陕西每个府城都设立铺子,总能解决一部分农户的生计问题。可以先带着一部分人富起来,其他人瞧见有出路自然会想方设法谋出路。鸡可以做烤鸡,但也可做辣子鸡、宫保鸡丁、鸡公煲。鸭也一样,辣鸭货、烤鸭、醉鸭。只要有人肯做,总能找到新的出路。”
“当然,臣妇只是个商人,能为朝廷为大周做的贡献也少,可若是一人做一些那又会有不同。臣妇去开食铺带动鸡鸭的养殖,若是有人去开设纺织作坊还能引得一些人能够有份养家户口的工作,其他产业也是如此。”
永安帝目光灼灼,“可你说的这些,在当地本来也有。”
徐容绣道,“的确是有,但那些都是世家大族把控的。若有新鲜血液进去,自然能够带动当地的发展。”
“那你为何要找朕”永安帝道,“你夫君如今在陕西办差,你若去,想必当地官员也会给你几分薄面。”
徐容绣轻轻摇头,“臣妇需要的不是几分薄面,而是无人敢动。”
永安帝微微蹙眉,神色莫名,“你胆子倒是大。”
闻言徐容绣站起来微微福身,“即便臣妇独自前去,当地官员或许会看在夫君的面上给几分薄面,但那几分薄面几分真几分假臣妇也不能分辨。况且臣妇的夫君在陕西如今办差并不顺利,即便顺利离开陕西,他日他得罪的人想必也觉得天高皇帝远并不将臣妇放在眼里,到那时铺子恐怕真的就不是臣妇能够做主了。但皇上不一样,若是有皇上的参与,即便是陇西最大的家族,再眼馋臣妇的生意想必也得掂量一二。”
永安帝微微沉吟,“那你需要朕做什么”
徐容绣道“若是能出个人最好,若是不能,还请陛下赏赐牌匾即可。”
永安帝微微惊讶,他自己在外头当然也有一些铺子都是为了以后他的儿女准备的,可像徐容绣这般明目张胆狐假虎威的人倒是头一回。
“利润呢”
徐容绣道“若陛下每年能出三人坐镇陕西,臣妇愿与陛下均分利润。”
“均分啊”
永安帝拖长了嗓音,让徐容绣顿时忐忑,这五五分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您老可别得寸进尺啊。
永安帝觑着她神色变化,心中不由好笑,“那你铺子利润如何可别一年到头只盈利几百两,那就不合算了。”
闻言徐容绣心里却松了口气,觉得永安帝松动了,她忙给他算了笔帐,“只拿京城为例,宋家食铺去年一年是两间铺子,共计盈利一万二千两银子,也就是说一间铺子一年六千两银子。陕西那边即便不如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