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遇本想回家去,奈何马侍郎道,“这事儿最先从你开始的,这一次差使你也做的不错,参与了各项计算,你也一起去吧。”
于是万尚书带了马侍郎还有宋子遇一同前去跟永安帝汇报情况,永安帝看了工部汇总,而后让孙公公宣户部尚书进宫。
曾尚书一听见旨意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想到了什么事,算算时间工部的人的确也该回来了。想到那一笔笔的钱曾尚书觉得头发都要愁白了。
进了宫,曾尚书发现写文章那个后生也在。
比起马侍郎来,曾尚书才是真的讨厌宋子遇。因为宋子遇的一篇文章平白给户部增添了多少麻烦。他张一张嘴,黄河说修就修了还不是得户部掏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各处银钱都紧张,他这两个月来为了筹备银子简直是愁白了头。
然而当曾尚书进了养心殿看清殿上的宋子遇时,他的火气简直达到了极点,不是说去黄河边上考察去了吗这小脸白的这皮肤细的,这样也是去吹了黄河冷风的怕不是去了黄河边上找一家花楼子一躲抱着姑娘睡大觉了吧。
曾尚书暗哼了一声先给永安帝请安,而后瞥了眼宋子遇道,“听闻工部去黄河边上考察做前期预算本以为是个苦差事,怎的宋庶吉士竟瞧着比以前还白了些。”
他说完宋子遇不好意思的笑了。而马侍郎则气哼哼道,“曾尚书不必如此说,您瞧瞧下官这脸就当知道黄河边上的风有多烈了,难不成下官这个长官在河边吹风他能睡大觉”
曾尚书去瞧马侍郎,忍不住笑了,马侍郎的脸本就不怎么好看,这两个多月来风吹日晒更加难看了。就连永安帝也忍不住乐了,“那宋子遇怎么就没变化”
说起这个马侍郎更加不忿,“说起来宋庶吉士在黄河边上吹冷风的日子可比微臣长的多了,可这厮就是个妖孽,晒都晒不黑,风也吹不皱,跟个大姑娘是的。”
闻言永安帝笑了,“这倒是奇事。”
宋子遇低头道,“回皇上,微臣临走前,我家娘子给微臣治了一盒子的芦荟胶,让微臣日日涂抹,想必是芦荟胶起的作用吧。”想到当初家中养的几棵芦荟被他娘子掐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不知道那几棵芦荟长出来没有。
本不过是曾尚书说的气话,没料到竟从他口中听来这一本正经的普及。曾尚书气的要命,想杀杀宋子遇的锐气,可偏偏人家看起来温和有礼,举止有度,你想找人麻烦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再瞧瞧永安帝心情似乎挺好,他也只能忍下,日后再与宋子遇清算了。
气氛缓和,永安帝便开始说起这次工部去黄河之事,永安帝道,“马卿,你将此次办差的事情说与两位尚书听听。”
马侍郎简单说了下又道,“不过像劳役劳工多少,用钱几何,这些都是子遇亲自深入民间甚至还干了几日劳工又打听了许久才测算出来的。中游主要就是防风固沙,黄土流失的少,黄河中的淤泥便少,子遇提出的防风固沙的法子我们在黄河两岸也实验过也问过许多当地的老人,的确可行。这些都可由他一一论述。”
曾尚书有些不以为然,可当宋子遇开口,从河工每日饮食几次又食多少粮食,当地粮食粮价多少,说到修建堤坝疏通河道要花多少银子再说到如何防风固沙如何修建梯田之后,曾尚书的目光也不由得开始郑重起来。
本朝并非没有去治理过黄河,可哪次不是拿了高额的治理费用到了黄河就是修筑堤坝,清理河道淤泥也是治标不治本,所以每年到了汛期的时候两岸的百姓便心惊胆战,生怕黄河决堤淹没农田和房屋。
可宋子遇从头开始说起,将如何植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