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舞弊案必定是在会试之前便制定的一场阴谋,一开始便已经确定了有举子会为这场舞弊案所牵累成为这场舞弊案的牺牲品。被顶替的人多是什么人当然是无权无势又没靠山一穷二白的农家子了。
宋子遇虽然不是农家子,但家世不显,孤儿寡母没有族人,更无强大的靠山,最主要的是他文章写的一向不错,不挑他挑谁。
至于他们默写文章后会不会传出去。传是肯定会传的,满京城的人可能都会知道,但是贡院里的人不会知道。因为这场阴谋开始前并不知道宋子遇会如此操作,而贡院由锦衣卫把守,锦衣卫直接服务于帝王是帝王的爪牙,根本不会曲从于里头官员的任何糖衣炮弹。从二月初七一直到放榜,外面的消息传不进去,里头的消息也传不出来。
而且历数本朝以来的科举考试,便没有举子会公开传阅会试的文章,因为会试过后会有会试录,那上面更全面。
宋子遇的想法很简单,但是实施起来并不好操作。首先的困难便是他不认识达官贵人,尤其是参加会试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徐容绣想到这个问题,宋子遇自然也想到了,不过宋子遇想的比较简单,“文会诗会必定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有人能请来富家子弟,到时候我与邓兄见机行事便是,在会试结果出来之前必定将这事办妥。”
若真能这么容易,那么到时候就是天下第一大笑话。全天下的书生都知道谁写了什么样的文章,结果你贴出来的文章与文章的所有者不符。毕竟贡院考试举子不可能知道旁人写了什么,更不可能默写旁人写的文章,若真默写出来了,那也是贡院的失职。一个举子都能随意看旁人的卷子了,这考场纪律也实在太差了。
“万事还是以安全为主,总不能为了一个名额就搭了命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徐容绣叹了口气道,“但愿那只是个梦。”
宋子遇安慰道,“娘子不怕,大不了三年后我再考一回就是了,不会为了这个当真与人拼命去。”
“怕只怕”徐容绣失笑,“天子脚下,总不该那么胆大妄为吧。”
宋子遇明白她的担忧,无非是真出了这事,恐怕首当其冲他便被人盯上,对方若是恼羞成怒暗下毒手也说不定。
“不过不怕,我会保护你的。”徐容绣道,“咱们独门独户家里人太少了,往后咱们都得注意些才是。”
说完徐容绣起来把她一直带着的杀猪刀拿了出来就摆在枕头边上,“真有人敢来我就敢一刀子捅过去。”
宋子遇听的又是心酸又是心疼,人无权势当真在这世上如蝼蚁一般任人宰割了。
然而这事又急不得,还得慢慢筹划才是。
过了两日果真如邓繁所言有人开文会诗会了。邓繁作为山东直隶的解元自然受到邀请,宋子遇也在邀请之列,到了现场之后果然发现不止全国的举子,连京中一些参加会试的贵公子也有人参加。
宋子遇和邓繁对视一眼觉得运气不错,不过要找人也得找对人,否则真找个正巧参与了这场舞弊案的人对方非但不会答应,恐怕还得搅黄他们的计划。
一天下来宋子遇和邓繁有些失望,因为来的那几个贵公子家中父亲也只是小官,只是相对他们来说是贵公子了。
但是二人也不气馁,后头还有不少文会呢。
宋子遇也与邓繁说了他的担忧,那便是真的提议将文章写出来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邓繁的意思则是找人说的时候定要找那真才实学之人,而且家中族人在朝中有一定说话份量,且为官清廉的,否则真找一个对方阵营的他们才真是自投罗网,恐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