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以为是她一个人记得,现在才发现原来古扉也记得。
“过来。”她像从前似的,喊了那么一声。
古扉眼眶瞬间红了。
不知道多久了, 再也没听过这句过来,以前总觉得这句话带着强势和命令, 他不太喜欢。
等花溪躺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怀念这句话。
想像从前似的, 在摔倒, 委屈, 不安和难过的时候让花溪喊他过去,就算什么都不做,趴在她怀里哭一哭也是好的。
花溪会用清冷的声音安慰他, 还会有节奏的拍他的背,等他情绪缓和下来才与他讲道理。
自己摔倒的再疼也不能哭等等。
他到现在还记得, 自从花溪睡下之后, 再也没人这样做了。
古扉眼中湿了湿, 像是怕惊到花溪一样, 动作很轻,慢悠悠的朝她走去,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
醒着的花溪,和躺着的不一样,多了一丝生气,人也更显精致漂亮,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在看着花溪,花溪也在看着他。
当了四年器灵,每次看古扉的视角都奇奇怪怪,不是像从水里,就是从头顶,偶尔还会从古扉自己眼里,铜镜模糊,瞧不清楚,这还是第一次用正常的视角看。
古扉很白,整个人如玉一般,透明了似的,文中曾经写过,艳如桃李,风华绝代。
没有辱没这两个成语,和井水长大的人儿比原文里描述的还要让人惊艳。
古扉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微微矮下身子,手撑在她轮椅两边。
花溪闻到了一股子檀香的味道,里头还掺杂了一丝血腥味。
他受的伤很重,这么重的情况下还不好好歇息乱跑。
“你的伤”
“别说话。”古扉打断她,闭上眼,将额头送了过去。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见过母妃用额头给古熙量体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动作很向往,想跟母妃做,结果母妃去世了,想跟花溪做,花溪非要等他长大。
现在长大了,花溪没有借口了吧
还不是做了
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等长大直接那时候成全他该多好他也不会抓耳挠腮,那么急切的想做了。
其实这些年在空间里没少趁花溪睡着,偷偷的用额头量花溪的额头。
但是不是花溪自愿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是自愿的了。
花溪自己要求的。
他做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保持了这么动作不知道多久,都没等到花溪,正要数落她两句,类似于说话不算话啊,是不是怕了等等,还没开口呢,一个温热的东西抵了过来。
他蓦地睁开眼,看到的是花溪凑近的脸。
花溪的鼻尖和他的鼻尖碰在一起,花溪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是暖的。”
睡着状态的花溪体温很低,几乎可以说没有,就算盖再多被子也暖不热,因为她自己就像个冰块似的,不会发热。
现在不一样了,他感受到花溪额间跳动的脉搏,皮肤下鲜活的生命。
“原来用额头量额头,是这样的感觉啊。”
花溪睁开眼,入目是他笑的很是餍足,像吃饱了的狐狸似的,眼尾上调,懒洋洋的